姜晚音哪里敢让太医给她看伤?尤其是脸上的,一旦看到她的脸,就暴露了她的秘密。
也必然就看出她戴了人皮面具。
姜晚音心急如焚,她现在只能故意对泰安帝任性外加撒娇,“不要不要,陛下,臣妾的身上还有不少的花刺,臣妾就算死也不能让人看了臣妾的身子。”
太医忙道:“臣等不敢冒犯娘娘,会有……”
姜晚音心下急跳,不等太医说完,立即道:“皇上,您就当疼惜臣妾一回,让他们留下药,臣妾让贴身宫娥帮臣妾挑刺出来吧嘤嘤嘤……”
她知道太医想说什么,是想让医女给她看,可她也不能让医女看。
不过,她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甚至让泰安帝听了都有些动容,只觉婉妃对自己的坚贞,泰安帝便依了她,让太医留了药打发了出去。
可婉妃却也不想皇帝留下看。
理由是,她要将最美的一面展现给皇帝。
她说的情真意切,泰安帝对婉妃是另一种宠爱,他与婉妃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婉妃相比于其他宫妃都要放得开,尤其是床笫之欢上,婉妃格外的妩媚撩人,花样极多,让他体验到极致的欢愉和满足。
这也是婉妃为何在众多宫妃中能脱颖而出,格外得他偏宠的原因。
泰安帝看着她手背上划出的血痕,听着她隐忍的哽咽声,心疼极了,只想让她快些将花刺挑出来包扎好伤口,少些痛楚,也不急着问话,依着她的意思出去了。
可花刺又尖又细,那些宫娥对挑刺又不熟练,姜晚音遭了大罪。
她死死的咬着帕子,牙齿都咬出了血。
心里的恨像是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自己的运气也太差了些,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就成功了。
否则,她也不会冒着风险冲出去。
可现在,这个哑巴亏暂且得吃下去,否则一旦闹开了,很有可能会泄露她勾结太后的人。
不但太后会放弃自己,皇帝也不会放过自己。
而盛云昭那边,姜晚音并不担心盛云昭会将这件事情闹大,因为盛云昭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与太后的人勾结。
一旦闹出来,自己多的是反咬她一口的理由,比如盛云昭与人密谋被她发现,她要灭口等等。
只是,让她有些懊悔自己一时没有忍住,让盛云昭知道了自己对她的敌意,以后盛云昭怕是更谨慎了,想动她怕是难了。
这边,盛云昭还未直接回去,而是正在绕圈子,专挑偏僻的地方绕。
她的确没打算在婉妃这件事上做什么文章,但也没想过放过她就是了。
直到到了一处极为安静而偏僻之处,她才停下脚步四顾。
风午见她不走了,随着她的视线看了几眼,“姑娘是在等人吗?”
她心里都是好奇和不解,她可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没见她与谁相约,难道是在等主人?
她觉得到时有这个可能,也许姑娘与主人默契,没准儿就是心有灵犀,顶多她不知道的时候,主人和姑娘之前约定好的。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因为下一句就听姑娘呢喃般的声音传来。
“这里适合杀人吗?”
风午压着声音道:“树木茂密,光线昏暗,足够隐秘,绝佳。”
“杀他你有几分把握?”盛云昭声音很轻,像是簌簌的夜风。
风午顿悟,原来姑娘绕来绕去,是在给这阵子一直暗中监视姑娘的那个人。
“根据对方的气息判断,我不是他的对手!”风午如实道。
盛云昭猜测监视自己的人多半是太后派来的。
想想也是,太后身边岂会留泛泛之辈?
但这个人今晚知道的太多了,她是决不能让他将今晚之事禀报给太后的。
之前不动,是她不想打草惊蛇。
此时动作,那就是行宫这里人多眼杂,出现意外的可能很正常。
“那你们就一起出手,我要这个人今夜就消失。”盛云昭低低一句。
“诺。”风午应声的同时对跟在身边的几名手下打了个手势。
数名女子犹如倏然腾起的飞燕,向着她们后方的一棵树上齐齐飞身而起。
但盛云昭身边却留下了一人保护她。
明月躲进麟云之后,模糊了盛云昭的视线,她躲去了隐蔽之处听着动静,等着风午回来。
同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希望这件事不要节外生枝。
等待将时间拉长,像是好一会儿,又像是没多久,风午几人回来了,站在她们刚刚站过的地方,“姑娘?”
盛云昭从一棵树后走出来.
风午顿时心下一松,走到她面前:"那刺客死了。"
盛云昭早已想好了主意,当即与风午耳语。
风午听了忍不住恶寒了下,当即与属下悄声吩咐了一遍。
只是盛云昭回去后发现越忱宴竟在她这里,只是男人的面色不怎么好。
她原本正打算找越忱宴的,没想到她竟公然出现在她这里了。
可是当盛云昭看到芸娘的时候,眸光一缩。
芸娘依旧跪在地上,只是,她那宽阔的后背上却落下两道鞭痕,血迹殷透了她的衣裙,氤出了血迹。
盛云昭的面色陡然一沉,“怎么回事!”
芸娘听到她的声音身子颤了下,但并未抬头,也并未回头,反而头垂的更低了。
现在她只希望主子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指望主子原谅她,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好。
可主子的性子,她心中没底。
越忱宴看到她回来了,顿时起身走到她面前,扶着她往坐上带,“坐下再说。”
盛云昭坐下后,眉头微拧着,抬眼看向越忱宴,等着他来告诉自己。
越忱宴声音淡淡,“我来的时候,见宝栖公主正在对她挥鞭子,说是芸娘以下犯上!”
他知道芸娘是云昭的心腹,哪里能看着宝栖公主动手,故而拦了下来,他将宝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