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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越忱宴丝毫不顾别人的目光追上盛云昭,但如今仍需避人耳目,故而,与盛云昭还是要保持一些距离,温声问她:“累不累?”
盛云昭下意识的想要去看他,可还是被她忍住了,如今既然要做戏,那就做全套,故而,她面色无波的回了句,“还好。”
随即盛云昭道:“王爷不是随众人去狩猎了?怎么和芸娘一起过来的?”
越忱宴深邃的眸子泛起了冷意,“听到这边出了事,我便回来了,正好碰到芸娘拿到了两人,便先审了下。”
越忱宴声音低沉,“我没料到,你会受到波及被攀诬。”
他将风午等风鳞卫放在她身边保护她,可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的,故而用最快的速度回来的。
可随着这一道道消息传来,越忱宴觉得事情复杂的紧。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太后等人傲慢自负,唯我独尊习惯了。
而巧合的是,今早重孙景又因大人说话不避讳而童言无忌而口出恶言,穆王夫妻想当然的认为我心怀报复,这也不足为奇。
故而,刚刚我不接受她们的道歉,只是表明我的态度,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盛云昭说完冷笑了声,“有太后这面大旗,我不多加利用一番,错过岂不是可惜了?”
越忱宴眯了眯眼,冷嗤了声,“如此看来,定是早上那一幕,有人才临时起意想借题发挥,故而趁机小题大做的。”
盛云昭脚步微顿,有什么从脑海中快速闪过,让她想抓却没能抓住。
“怎么了?”越忱宴见此问了句。
盛云昭沉吟的道:“如此也就解释的通了……”
“嗯?”越忱宴听的一头雾水。
盛云昭看向他,“你说的多半有这个可能……”
她将之前有人以盛宽夫妻诱骗她的事简要的和越忱宴说了一遍。
“这就耐人回味了,到底是只单纯的针对我算计我,还是另有图谋?”盛云昭轻声道:“若真是如我们所想另有图谋。
那图谋的什么,似乎也很好理解,这圈子也可以往小缩了些。
若真如我所想,这一手可谓是高明,一箭数雕,那我们就不得不再小心些……”
“我看不是高明,是该死!”越忱宴眼眸里风起云涌,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要害阿昭?
随即越忱宴面色微沉,“不管是不是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我们都不得不防着些……”
盛云昭深以为然的道:“若真如我们所想,可见这个人藏的很深……”
“不管藏的多深,他不动则已,凡是有所动作,必会留下痕迹!”越忱宴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风辰,通知下去,留意各方动向……”
随后,盛云昭又说起了今早太后说服她答应赐婚一事。
越忱宴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他看着她的眸光有些热切和期待,他迫切的想要将她拥在怀里。
可还是被理智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再忍忍,只要再忍忍就能抱得心爱的姑娘了。
盛云昭被越忱宴那灼灼视线看的心慌了下,赶紧走人,就怕晚上一会儿,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那他们这么久以来给外人看的戏码露馅儿……
重孙景溺亡这件事,魏王妃辨无可辨下,只说是穆王妃总是奚落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总在自己面前炫耀。
但她却丝毫不承认谋杀重孙景,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罢了。
因为这个孩子数次对自己这个皇叔母不敬,也想趁机教训他一顿而已。
可从没想过要他的命,她也承认是背着魏王做的。
而且魏王从头到尾的表现的也的确像是不知情的模样。
丝毫的让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但不管魏王妃如何辩解,重孙景夭折乃是事实,罪不可恕!
魏王妃被泰安帝赐毒酒。
太后没阻止。
这件事总要有人来承担的。
对于太后来说,不过是死一个魏王妃而已,很快就会有下一个魏王妃,这座辉煌的殿堂里,从来不缺锦上添花的美人。
但是,太后有些失望。
她原本打着趁热打铁,再今夜这样的夜晚里,趁机给盛云昭和越忱宴赐婚,可眼下发生了这种晦气的事,她却是不好再提,只能推后些了。
夜空幽蓝深远,星子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莫测又扑朔迷离,可空气里却透着几分萧瑟之感。
“姑娘,您说这魏王妃临死了为何要见您一面?”风午忍不住问道。
其实她倒是觉得姑娘实在没有必要答应魏王妃这个请求,她家姑娘与她穆王妃不是很熟吧?
有什么好见的?
她觉得这魏王妃如此狠毒,定然是不安好心的。
可盛云昭却有她的打算,她知道魏王妃前世就死在这场狩猎里。
可却没有想到,这一世,她会是这样的方式……
这让盛云昭不得不起提防之心,也意识到,有些事即便随着她的参与而改变了轨迹。
可结果,很可能会相同!
有些事就算没有她的参与,不但依旧会发生,也可能还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所以,什么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她的重生优势也不过是知道一些事件的发展而已,因为她无法左右复杂的人性和他们的意图动向。
她来见魏王妃一面,是因为她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盛云昭想听听魏王妃是否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她便答应了。
只是魏王妃眼下被关押的地方,距离盛云昭的住处距离有些远。
毕竟魏王妃一个将要上路之人,高高在上的太后和皇帝不想被她沾染上晦气,将她的上路之地安排在了偏僻的陋室里。
说是陋室,更像是柴房。
魏王妃就坐在缺角的破旧木榻上,神色平静。
“你来了……”魏王妃看到盛云昭走进来,脸上多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