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主子如此客气的话语,风时只感觉大难临头,大冷的天,冷汗当即就冒了出来,期期艾艾的道:“主子……”
越忱宴却是依旧云淡风轻,“本王过来的这一路感觉马儿似乎想遛遛,不知时护卫可愿意……”
“愿意!一百个愿意!”风时立即从芸娘身后走出来,狗腿的上前接话道:“遛马这种事,属下最喜欢了……”
越忱宴正色的颔首,“那就有劳时护卫了,也别走远,就在这院子里牵着走上三四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是……嘿,嘿嘿……”风时欲哭无泪。
芸娘默默地退到了风午身边,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我突然发现,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男人的嘴……”
这言不由衷的话,他是信口拈来啊。
风时去了外面牵马,对上风辰那双木然的双眼,顿时有气无力的道:“你想笑就笑吧。”
风辰:“……”他就说嘴巴用来喝水吃饭就好。
嗯,引以为戒。
风时牵过高头大马,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开始遛圈儿起来。
站在一起的芸娘和风午二人眼里有些怜悯。
风午嘴也不张的道:“眼见为实!”
芸娘也看着风时,却有些不忍了:“三四个时辰,也不知马儿会不会累……”
风午:“……”她有些心疼风时了,是同袍伙伴的那种心疼。
芸娘比自家王爷狠。
风时满心怨念,一想到三四个时辰,他就头皮发麻,望着主子那闲适的进了屋的背影,满眼的幽怨。
风时的怨念,对于越忱宴来说分外熟悉,只是他却直接无视了。
若不是照顾他的颜面,就不是遛马了。
在偏厅里拿了一盏烛火进了盛云昭的东寝房里,绕过屏风,发现盛云昭背朝外的躺在榻上正在睡觉。
似乎是睡的热了,整条手臂压着被衾,搭在高高的腹部上,呼吸绵长,就连他进了屋,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越忱宴怕晃到她,将烛火放远了些。
随即走到榻边,缓缓地坐下,目光有些贪婪的望着她那莹白的侧脸,可片刻间,那眼神里的贪婪变成了心疼。
是他思虑不周,让她受委屈了。
他也不吵她醒来,就这么守着她,他便觉得满足了。
越忱宴贪恋的看了她好半晌,一路奔波的疲倦袭来,他便靠在一旁打算打个盹儿的。
可是却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盛云昭悠悠醒来,午饭后,越忱宴离开前,让她等他,她便发了小半天的呆的等着。
直到倦怠至极,便睡了过去。
只是到底上了些月份,睡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翻身,还是有些累的,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这一声儿令一向浅眠的越忱宴立即醒了过来。
他怕吓到她,微微轻咳了声,随即坐直了身子,声音轻柔的问道:“醒了?”
盛云昭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多少小小的惊了下,但看到越忱宴竟在身边。
她面色淡了几分。
越忱宴将她扶坐起来,转身去了小炭炉上拿起铫子,为她倒了小半杯的水,一边吹着一边送到了她面前,软声道:“先喝些水。”
盛云昭道了声谢,才接过去,初初醒来,她的确感觉有些口渴,声音也透着些慵懒。
可越忱宴却听出了她的疏离。
他眼神微暗了下,“阿昭,我们就在微雨巷成亲如何?”
盛云昭喝水的动作一顿,抬起眉眼,眼里闪过微讶和迷惑,“这里?”
越忱宴看着她温柔的笑着道:“你当我入赘也行……”
他将“入赘”说的轻飘飘的,丝毫没有觉得这是有失身份,或是丢脸的事。
盛云昭怔怔的看了他片刻,突然苦笑了声,她若是天真些的,或许就当真了。
她并非怀疑月越忱宴在哄她玩,而是他则会明显是在赌气。
“你消失一下午,就和我说这个吗?”盛云昭声音平和,目光却是透着清冷。
就在这时,芸娘的声音传来,“主子,该用晚膳了。”
风时辛苦做出来的,天气冷,再等下去,恐怕就凉透了。
盛云昭看了眼外头,天都黑透了,虽然她不怎么饿,可是终究不愿让芸娘等人也跟着挨饿,不由看向越忱宴,“你用过晚膳了吗?”
越忱宴拿过她手里的茶盏,放在了一旁的高足柜上,微顿了下,“没有。”
实则,他没有什么胃口。
下午离开淮南王府后,他就出城了。
直到关城门前,他才回来。
可明显的,他若不吃,定然也影响云昭的食欲。
芸娘和风午二人将饭菜端了上来。
盛云昭想了下,又让她们温上一壶热酒,便对她们道:“我这里不用管了,你们去吃吧,吃完了就回屋休息去吧,不必急着收拾。”
她若不多说这么一嘴,她们定会守在门口等吩咐,这等于是光明正大的听她的墙角,她自是不给这俩丫头机会。
可对越忱宴来说,那壶酒却是深得他心,自斟自饮了起来。
盛云昭给他夹了一个蛋白肉圆,“吃点东西再喝。”
她的体贴,令越忱宴有些冰冷的心,多了些暖意,他眼里闪过一抹温柔,却什么也没说,闷头喝着酒。
盛云昭也不在多言,不声不响的吃着东西。
越忱宴知道她在陪着自己,可他就想放纵自己一回。
一壶酒见了底,他有了些微醺,“我知你想我给你个解释,可是阿昭,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解释……”
盛云昭夹菜的动作顿住,她的眼里不容沙子,可她也不会急于一时,故而,打算先用完了晚膳后才说正事的。
可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让她心里紧了紧。
越忱宴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涩,声音暗哑的道:“想来你也听说过些传言,我与母妃的确不和,准确点说,从我有记忆以来,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