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忱宴如此给二人做心理建设,是因为淮南那边的人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个个都被教的铁面无私,不讲情面的。
他的淮南封地,一般人难进!
可进去的人,也很难坚持住。
当夜,盛云徊和阿凌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出了楚京。
饶是太后知道盛云徊离开了楚京的消息时,已然是数日之后的事了。
将人送走后,盛云昭很是怅然了一阵。
越忱宴在旁安慰,“他们是男人,正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年纪,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有冲劲儿和努力上进的时候,如此是龙是虫将来便能见分晓。
而且少年时吃苦,总比将来受苦的好,而且他们也是要成家立室,担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你总不能护着他们一辈子。”
盛云昭靠在越忱宴的怀里,她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她长长的叹息了声,“是啊,你说的没错……”
盛云徊和阿凌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去老太太那里辞行,所以老太太等人并不知道盛云徊已然走了。
知道他们离开的只有明镜台的人。
翌日一大早,盛云昭还未起来,耳边隐约听到外头有说话声。
睡的正香被人吵醒,盛云昭心里有些不痛快,摸了摸身边,空了一块。
想来越忱宴已然上朝了。
片刻,有轻浅的脚步声传来,随之芸娘轻声禀报道:“主子,表姑娘施囹涵来了要见你。”
盛云昭眉头微蹙,她没完了是不是?
有些不胜其烦,眼睛都没睁的一句,“不见。”
芸娘连忙退了出去,见施囹涵正在张望,在找什么一目了然。
“表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家主子昨晚就没睡好,现在还未醒。”
施囹涵见芸娘面无表情,一副不好说话的模样,心下也多了些不快,要不是有求于人,她至于这么低三下四的吗。
施囹涵咬了下嘴角,“我去帮表嫂请府医。”
“表姑娘,不用了,我家主子睡一觉就好。”芸娘淡声道。
风午正好从外头回来,与芸娘对视了一眼,她哄着施囹涵道:“表姑娘快回去吧,老夫人那里正等着你呢。”
她是去回禀老夫人,王妃早上不去用早膳的事了。
心想,平时看着表姑娘挺活泼开朗的一个人,怎的,现在和狗皮膏药似得?
施囹涵若是这么容易打发,她就不来了。
望了眼房里,她二话不说,走到窗前,直接就跪了下去。
芸娘见此,顿时眉头一皱,“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你跪在我家主子窗前,让人看了去,还不知要怎么传呢……”
风午也吓了一跳,“对啊,表姑娘,你有话起来好好说,这样真不好看啊。”
她就没见过表姑娘这样的,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然而施囹涵却已然打定主意了,故意大声道:“我有些很重要的话想和表嫂说,希望表嫂见我一面。”
然而,施囹涵却一脸倔强的跪在窗前,大有盛云昭不见她,她就一直跪下去的节奏。
芸娘和风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若是一般人这样,她们早就将人给扔出去了。
然而这人是表姑娘,竟然死缠烂打的纠缠,她们却是不敢动她的。
可她这样跪在自家主子的院子里,还不知会将主子给传成什么样子。
二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房里传来了盛云昭带着些慵懒的声音,“让她进来。”
施囹涵听到盛云昭的话如奉纶音般精神一震,连忙爬起来冲进了房里。
芸娘和风午也紧跟着进了房。
施囹涵一见盛云昭,当即红着脸,撒娇般的一声,“表嫂。”
盛云昭已然坐了起来,一头如瀑青丝倾泻在胸前,只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衬得她有种不一样的风情。
可那张精致的容颜却透着说不出的冷淡,“你想说什么,快些说,我要沐浴更衣。”
施囹涵闻言这才从怔愣中回神,她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角,但还是鼓足了勇气道:“表嫂,我心悦徊表哥,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看不起我。
我也知道女子应该矜持,不该这么不要脸,可是我不想自己后悔。
只求表嫂帮帮我,给我这一次机会,涵儿以后都会念着表嫂的恩情,求表嫂了。”
风午和芸娘都震惊的看着施囹涵,她竟真的豁得出去,这种自荐都做的出来。
盛云昭突然就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从中作梗,阻碍了你的姻缘?”
施囹涵咬的唇瓣泛白,沉默,等于默认了。
盛云昭眸光清冷如月,“那你凭什么认为求我之后你就能如愿以偿?”
施囹涵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你是徊表哥的姐姐。”
盛云昭冷笑了声,“即便我是他姐姐,我也尊重他的意愿,不管是谁,尊重对方,等于尊重自己,这最起码的道理你难道都不懂吗?”
盛云昭不给施囹涵开口的机会,“还有,你说你心悦我弟弟,那你可曾问过我弟弟他是否也喜欢你?”
施囹涵理直气壮的道:“你们不都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只要表嫂你答应下来,徊表哥自然就应下来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既然你如此说,那你有父母之命吗?你有媒妁之言吗?
合着你喜欢就够了,别人的意愿不重要?你以为你是谁?只凭着你的一己私欲,我们所有人都要成全你?不成全你,你就纠缠不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勇敢?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想要,全天下的人都要成全你,帮你?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自利,还不懂自爱。”
“你,你敢羞辱我?”施囹涵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盛云昭,面上火辣辣的。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盛云昭敢如此对自己说话。
而且一句一句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扎在身上,又痛又羞。
“不是我羞辱你,而是你自取其辱,今天别说盛云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