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一下就意识到,世上没有巧合之说,这柳儿这几个丫头是盛云昭找来的,或者说盛云昭早就算到自己会过来趁机大做文章的!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对不对?”桂妈妈忍不住问道。
盛云昭眸里都是淡漠,她当然知道桂妈妈会过来,皆是因为她对桂妈妈的了解。
桂妈妈的儿子被打成那鬼样子,她能咽得下那口气才怪了。
所以在老管家请示她,耿二如何处置的时候,盛云昭便做出了安排和准备。
当然,就算桂妈妈不找自己闹,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难免会有自视过高之人给她添堵,不管怎样,她都得杀只鸡儆猴,要震一震那些个不安分的。
而这只鸡再没有比桂妈妈更合适的。
不过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自是从老管家那里听说了桂妈妈男人的事,既然要收拾一个人,那必然是要一击毙命。
柳儿说的二门处等着的证人是她教的,也是子虚乌有的。
桂妈妈见盛云昭没有回答,她自动理解为默认了,在看看眼前的画面。
尤其是老太太和老王妃到现在都没有现身,她的心下一凉,难道她们也打算整治自己了?
桂妈妈双眼死死的看着盛云昭,“王妃可是有身孕将要做母亲的人,难道就没有半点慈悲心肠,非要将我们母子往死路上逼吗?”
盛云昭眸里寒光慑人,“不是谁往死路上逼你,而是你自己不走正路。”
风午这时到了近前,恭谨的将账簿捧到盛云昭面前,“禀王妃,桂妈妈兼管厨房采买,在两刻钟前,有人告发桂妈妈中饱私囊,贪墨公账……
因时间有限,经过属下彻查,还有账房临时查账以及盘算过后,不算其他年份,仅查了这两年时间的账目,查出桂妈妈从中贪了万两白银。
另外桂妈妈还经常以老王妃的名义,买各种昂贵的滋补品中饱私囊……”
桂妈妈见彻底暴露出来了,顿时面无人色,“不不,我,污蔑,这是污蔑……”
这哪样的罪名下来都不轻:“我要见老王妃,我不和你个新媳妇说了……”
桂妈妈见势不妙起来就要走。
下一瞬,芸娘便挡住了她的去路,“王妃现在掌家,你只能和王妃说!”
盛云昭淡淡的看向桂妈妈,“本王妃说过不会冤枉谁,也不会偏袒谁,所以才在这光天化日下公开处理这件事。
本王妃说过做的好有赏,犯了错,当罚,桂妈妈你还有什么话说?”
桂妈妈听完面如死灰,都是绝望,身子一下萎靡的坐在地上,完了,她的差事也没了。
早知如此,她悄悄和王妃求情就好了。
桂妈妈后悔了。
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绝望的桂妈妈双眼一亮,“老王爷,老王妃,救救老奴一家子啊……”
芸娘和风午听了寻声看去,果然是老王爷夫妻,都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老王爷是仁义之人,定是不忍心的。
桂妈妈也同样看到了希望。
老王爷夫妻才到近前,桂妈妈迫不及待的跪下乞求:“老王妃,求您救救老奴……”
随即又对老王爷道:“老王爷,求求您就看在老耿的面上,就放过老奴这一次吧。”
老王妃看着桂妈妈,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让她来王妃这里简单认个错求个情就过去了。
她非要闹成这样,如今,都闹到明面上来了,她拿什么来袒护她?
老王妃叹了口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转而对盛云昭道:“就让她回家养老吧,这件事到此为止,她贪的那些银钱,我给补上。”
桂妈妈一听,顿时满眼欣喜,“谢谢老王妃,谢谢老王妃,老奴该死,老奴糊涂……”
可却不想回家养老,眼下老王妃来了就代表着会护着自己,当即哭着道:“请老王妃再给老奴这一次机会,让老奴服侍您。”
“老王爷老王爷,就看在我家老耿救您一命的份上,不要赶老奴出去啊,老奴离了府,那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如何过活啊……”
她还有好几个小孙子呢,就等着到了年纪入府当差呢,离了王府怎么成?
越衡看了桂妈妈一眼,转眼看向盛云,带了几分尴尬,“云昭,不如……”
盛云昭不等顾衡求情,“我知父亲母亲都是念恩之人,否则也不会容忍桂妈妈到如今,只若是府中就这一两个人就算了,可府中这么多的人,她们母子犯了这么多的错,若轻易的就放过去,那又如何服众?
若父王母妃如此为难我,恕儿媳无法掌这个家。”
越衡顿时改嘴,“云昭误会了,为父是想说,为父相信你处事公允,为父支持你的处置。”
老王妃看向夫君越衡,满眼鄙夷,真是有出息,竟然被儿媳妇给拿捏了。
越衡对上媳妇的眼神,顿时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随即对她眨眨眼,意思明显,你有能耐你继续,若是媳妇撂挑子了,你就得顶上。
老王妃对越衡翻了一个十分不雅的白眼,随即转开视线,不说话也不看谁,她傻啊去接掌中馈,简直费力不讨好。
若是她有心掌家还用等到现在?
若她掌家了,婆母疼爱的就是自己了,盛云昭都得靠后。
可京城也没有淮南王府这种,掌家成了烫手的山芋。
不过现在没有人发现夫妻俩的目光交流,注意力都在盛云昭的身上。
她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谁都看得出来,她所说的话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好!”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老太太面沉似水的走来,“云昭说的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人犯了错都应该为自己所为承担相应的后果。”
说着,老太太看向盛云昭,“祖母支持你,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谁若不服,再闹,那就给我发卖出去!”
桂妈妈刚刚生出的希望就破灭了,一下趴在地上哭嚎起来求饶,“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