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沅说着放下钗环,站起身走到盛云昭面前,亲昵的挽住盛云昭的手臂,将她扶坐在椅子里。
随即看着她的双眼笑靥如花般的道:“沅儿可是送了表嫂一份大礼,表嫂打算怎么感谢沅儿呢?表嫂,沅儿是不是很好?”
盛云昭也笑的明媚,“是啊,表妹如此可人,表嫂若是不来感谢表妹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所以,表嫂决定给表妹寻个好婆家……”
李舒沅脸上的笑容凝固,警惕的道:“表嫂是何意?”
盛云昭脸上笑容不变,“看表妹欢喜的,实话和你说吧,今儿祖母将表妹你们几个的亲事全权交给了表嫂……所以呢,表嫂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们沅表妹呢?
唔,沅表妹身份高贵,也心高气傲,容貌秀美,哪能配得上我们沅表妹的男人,首先得身份地位得够尊贵才行,至于杀猪的屠夫,或是乞讨的乞丐,亦或是打鱼的渔夫,亦或是……”
“够了!”李舒沅顿时跳脚,浑身轻颤,“你敢!”
盛云昭满是惊讶,“看沅表妹激动的,放心,表嫂必定为表妹你精挑细选一回,若是表妹不愿意做大的,想做小的,表嫂也会帮表妹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定然让表妹你如愿以偿。”
李舒沅闻言,一张小脸瞬间扭曲,“盛云昭你这是报复,我姑母和我父亲都不会任你胡来的。”
“报复?表妹这话打哪儿说起?表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表嫂的事,故而才如此恶意揣度表嫂的?”
“你……”李舒沅语塞。
盛云昭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收起,浑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冷,“我很忙,没有那闲心去哄谁。也没有那耐心去处理那些没有意义的琐事。
但有句话,我今日却只说这一次,若表妹以后依旧我行我素,一再试图触碰我的底线,那表妹就拭目以待,表妹大可看看最后落个什么样的结果。”
盛云昭说完,也不去看李舒沅那惨白的脸,起身离开了。
待回到明镜台的时候,风午等人正在笑。
盛云昭见风午笑的毫无形象,不由好奇。
芸娘忍不住调侃的问道:“怎么了?有人向你求亲了?”
风午愕然了下,随即看着她都是戏谑,“我看有人快要向你求娶了才对……”
芸娘就算脸皮再厚,听到这样的话,也有些面颊发热,“想要过几招直说。”
风午却忙摆手,“不是,是我听说耿二被毒哑了,你猜谁干的?”
盛云昭眸光转了转,微微一笑,看来是风时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
眼见芸娘眼里多了些温柔,盛云昭拍了拍她的肩头……
掌家风波落下帷幕后,府中人心有些不安,盛云昭放出话去,之前的既往不咎,只看以后。
那些心中有鬼之人这下算是安心了,做事都越发用心勤勉不少。
涉及采买和厨房那里,盛云昭用的是轮流管理制,而且调动的都是老太太和老王妃身边得力的人。
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同时也没有机会来中饱私囊,众人将盛云昭的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对她多了些敬畏。
也有不少人对她多了些敬重。
只几天时间,盛云昭将府中大小事务便捋顺了。
只是,这几日大概朝堂上事儿多,越忱宴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
有时候,盛云昭白日里累了,晚上等不及越忱宴回来便睡着了。
越忱宴回来的太晚,怕吵醒她,就在外间儿歇息了。
盛云昭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越忱宴已然又出门了。
就这样,夫妻俩一连几日都没能正经碰面。
就这样,盛云昭白天看看账簿,处理处理些琐事和安排老太太寿宴一事的同时在关心关心表妹。
关心的表妹正是调皮的李舒沅。
因为李舒沅自她去警告她之后就病了,盛云昭身为掌家的,自然要安排府医给她看病。
待府医看过后,向她回禀,说是肝火旺盛,心淤气滞,邪气于肺……
盛云昭听了后就明白了,对李舒沅的病情很是重视的先去禀报给了老王妃,她毕竟是老王妃的亲侄女,这可马虎不得。
老王妃听了,果然很是着急,拔腿就要去探望李舒沅。
“母妃等等。”盛云昭拦住了老王妃。
老王妃面带狐疑,“做什么?”
盛云昭一派风轻云淡,“母妃这次若去了,沅表妹这病怕是就不会那么容易好了……”
老王妃蹙眉,“你是什么意思?”
盛云昭笑微微的道:“府医虽是说了一堆看似复杂,可母妃您不妨仔细品品,说白了李舒沅得的是心病,简单点说小孩子没有得到漂亮的衣裳,闹脾气而已……”
这下老王妃也醒过神了,“是我关心则乱了……”
转而,她看着盛云昭道:“可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老王妃说着提步就想过去,随之脚步一顿,又担心她去了后,沅儿若再提那些混账要求,自己又生一肚子的气。
不由转头看盛云昭,“你有什么法子?”
盛云昭微微一笑,“若是母妃信得过我,那不如您就暂且也身体违和?”
老王妃看了眼儿媳妇,淡淡的道:“那你表妹就有劳你了。”
她虽没有说信她,可她的意思已经表明了她的信任。
老王妃当然信任盛云昭,她看似万事不管,可她又不是没有眼睛。
冷眼看着盛云昭所作所为就能看的出来,盛云昭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
的确,盛云昭不会与李舒沅计较,因为她很清楚只要李舒沅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是不会伤筋动骨的。
另外,李舒沅的小心思是不少,也很猴精,可她从不会伤自己的羽毛,反倒是去挑唆别人去做。
所以,盛云昭觉得李舒沅还没有到让人将她打落尘埃的地步。
在盛云昭看来,李舒沅还有救,另外她这也是看在老太太和老王妃的面子上。
当然,她也不会费太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