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絮儿不敢去看主子那过分热切的眼神儿。
“你皮子紧了是吧,快说。”李舒沅现在没有一点耐心,“这个时候你跟我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絮儿硬着头皮连忙道:“奴婢就没见到老王妃……”
“什么?姑母不见你?”李舒沅尖声质问。
絮儿缩了下脖子,“崔嬷嬷说老王妃身体不适,正在睡着……”
“姑母病了?怎么就病了呢?”李舒沅气的锤狠狠锤了下床榻,用力太大,她痛呼了声。
絮儿见此连忙上前,帮主子揉手,忍不住劝道:“主子,您就和王妃服软吧……”
“我和她服软?我为什么要向表嫂服软?”李舒沅差点气炸肺,对着絮儿就呸了一口,“做梦!”
翌日
李舒沅称病自是不用去和长辈请安,正好可以睡个懒觉。
谁知外头就传来了絮儿带着些请求的道:“就不劳烦风午姐姐了,奴婢给我家主子端进去吧,奴婢会看着主子喝……”
“你端进去可以,但我奉了我家王妃的命令过来,就是要亲眼看着表小姐喝了才算完成任务。”风午满是感动的道:“唉,可见我家王妃有多疼爱表姑娘。”
“她疼爱我死不死吧?”李舒沅醒来抓狂的尖声吼道。
风午:“呀,别说,咱们王府府医的医术真高,昨儿见表小姐还有气无力的,这才过一个晚上,表小姐连中气都回来了。
看来表小姐再喝上十天八天就能痊愈了,佛菩萨保佑啊,恭喜表小姐,贺喜表小姐。。”
柳儿和絮儿面色讪讪的,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房里李舒沅听的差点没当场被气的背过去。
等风午进去的时候,表小姐头发蓬乱,嘴唇颤抖,双眼赤红的瞪着她,一副要和她拼命的模样。
风午顿时诶呀一声,随即面色凝重:“到底府医这药不是神药,他如此看来表小姐还得继续好好服药才行。”
说着话的功夫,她已然将药送到了李舒沅的面前。
李舒沅怒火中烧的伸手刚要掀翻,风午似乎早有预料,“王妃有话给属下,若表姑娘掀翻一碗就喝两碗,为了表姑娘尽快康复不拘泥手段。”
李舒沅生生就在掀翻前的那一刻收住了,她双眼喷火。
很是酝酿了片刻后,忍辱负重般将那碗药给喝光了。
只是随即又将碗掼在了地上,“滚!”
风午耸耸肩,“是,属下晚上再来送药……”
“啊……”李舒沅被气的不顾形象的尖叫。
风午笑着退了出去,才出门,就听到房里传来李舒沅嗷嗷大呕的声音。
风午忍不住的噗笑了声,回去后将过程说了一遍,盛云昭唔了声,“风午你和厨房说声,表妹正在服药,身子柔弱,不宜吃荤腥,让厨娘这几天就单独给表妹弄些清淡的吧。”
风午忍笑着应了就要走。
“小午,别忘记打赏一下厨娘,毕竟还要厨娘单独为表妹单独做,人家也着实辛苦。”
“是。”
“芸娘,你去凝辉院也打声招呼,表妹院子里的人若去了,让嬷嬷们不要将人放进去,祖母上了年岁,不易操劳,也不能打扰。”
“是……”
一连两日过后,盛云昭正在听风馆处理府中琐事。
几个大嬷嬷垂手在旁,等着她的示下。
就在这时,李舒沅一脸菜色,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的直接闯了进来。
几个大嬷嬷见了李舒沅分外惊讶,几日不见,表姑娘瘦了一圈儿,原本就苗条的身姿,此时看着轻飘飘的,都有了我见犹怜的味道。
当然府中的事,自然是瞒不过这些耳听八方的大嬷嬷们,姑嫂俩斗法的事早就被人当热闹知道了。
李舒沅若是还在乎别人的目光,她就不出门了。
她脚步不停,直接对几个大嬷嬷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找表嫂。”
几个大嬷嬷先去看向盛云昭,等着她的意思。
盛云昭颔首了下,“回头再说,你们先去忙吧。”
几个大嬷嬷都陆续的退了出去。
盛云昭则对李舒沅挑挑眉,“沅表妹的病好了吗?怎么出来了也不穿的厚实些,就穿这么点,万一病情再加重可不好了。”
“表嫂想要逼死我是不是?”李舒沅一脸抓狂的对盛云昭便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还想怎么报复我,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盛云昭身子往后靠了靠,示意芸娘也出去,房里只有她们俩,她这才轻描淡写的道:“表妹这话说的可就草率了。”
李舒沅愤怒不已,“我怕你了行吧,折腾我好几天了该够了吧?以后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盛云昭淡笑着道:“表妹又说错了,我身为淮南王府的主母,王府里的任何事都与我息息相关。
只要表妹在我淮南王府一天,那我就有责任照管表妹一天。当然,表妹也可以不需要我多事……”
李舒沅双眼喷火的瞪着好整以暇的盛云昭,她哪里不知盛云昭后面那句的意思?
不想她多事,那就走人。
李舒沅的人生从未受挫过,从出生起,她就是府中嫡女,被长辈重视宠爱,被庶出姐妹恭维,出门被人簇拥,走到哪里被人吹捧,说不出的风光无限。
几天时间,她经历了人生谷底,体会了无力,尝遍了酸苦,让她意识到并不是任何人都围着她转的。
李舒沅对上盛云昭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无力感来,若是打她骂她,她也不至于气的要死,可她不打不骂,将她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李舒沅瞪着瞪着,却瞪出了眼泪。
随即好像一下泄了气般,跪坐在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的委屈又伤心,哭的盛云昭套了掏耳朵……
看着李舒沅哭的眼泪鼻涕齐流,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啊呜呜呜……”李舒沅哭的更凶了。
这女人简直就没有半点同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