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黄昏,只有大门口上悬挂的灯笼和院落里灯笼散发出来的光线,照出了一地昏黄。
几人就站在大门口里,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听到声音都纷纷回头。
“表嫂……”
“昭姐姐……”
几人唤了声,只有施囹涵看见盛云昭过来,情绪激动又愤怒,她一直记着之前盛云昭将她强行关起来的仇,横眉冷眼的扭过头,连表嫂都不愿意叫。
成瑾儿顿时满是正义的解释道:“昭姐姐,这不全是囹涵的错,她也是被气急了而已。”
要说错,也只是李舒沅的错,大家都是姐妹,她怎么能如此阴险呢?
若自己是囹涵,得被气死。成瑾儿想到昭姐姐还带着李舒沅出门,就觉得昭姐姐是非不分,太糊涂了。
盛云昭面沉似水的从几人脸上扫过,声音清冷透着淡漠,“无关之人该去哪里去哪里,但若是让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我定会重罚。沅姑娘,涵姑娘随我进屋。”
说完,盛云昭谁也不看,先往李舒沅的屋子里走去。
李舒沅狠狠地瞪了施囹涵一眼,当即应了声,紧跟了上去。
成瑾儿没想到盛云昭在这么多人面前,竟连个眼风都没给自己,顿时觉得有些难堪,面色有些讪讪,心里不快。
原本就因千暮一事上,她没想到盛云昭还对师兄讲了。
也因此,师兄找了父亲。
父亲竟还严厉的勒令她不准出门,竟还要给自己相看人家,她已经两天没有和父亲说话了。
这让成瑾儿对盛云昭又多了些不满。她像是突然就看清了盛云昭的本性。
如此看来不是善茬。
能将任何女子都入不了心的师兄给收服,又怎会让人小觑呢?
这么想着,她对施囹涵多了些怜悯,小声提醒道:“昭姐姐不会如何你的,你别怕进去吧。”
施囹涵本来就抵触盛云昭,打算走人,不想进去的。
可是成瑾儿这么一句话出口,她若不进去,好像是怕了一般,登时对成瑾儿颔首了下,快步向着屋里走去。
成瑾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转眼看到陆邵苒,她对她笑了下。
然而,回应她的是陆邵苒面无表情的提步往外走去。
成瑾儿落了个无趣,随即心里道了句,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惯会装清高,她最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还是施囹涵看着实在好相处。
……
这边,盛云昭坐在李舒沅偏厅里,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
到了现在,两个人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不服不忿的瞪着对方。
看的盛云昭火大不已。
“你们是几岁孩童吗?”
“当众吵闹,你们不要脸面了吗?”
“就算你们不要了,至少也得给老王妃和老太太留点脸面,不枉她们疼你们一场。”
“眼下看来,是老太太,老王妃算是白疼宠你们一回了,竟让你们一个个的忘乎所以的将从小学的礼仪规矩和体面都不要。
你们也都是大家出身,竟当着丫头仆妇的面吵闹不休,你们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就算你们吵赢了谁,难道你们自己脸上有光?还是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盛云昭没有先问缘由,而是毫不留情的各打五十大板。
她生气的是,老太太将过寿辰,接着她们也要议亲,这若是传出去点风言风语,淮南王府也要跟着丢脸。
淮南王府的脸面,自然也是自己的脸面。
她如何不生气?
随着她一句一句,最后两个人都羞愧的垂下了头。
施囹涵哭着道:“是她两面三刀,做事卑鄙,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气。”
盛云昭冷嗤了声,“且不说沅儿如何,你呢?你没长脑子吗?自己犯蠢,冲动任性,做事不动动脑子,不找自己的原因,你凭什么责怪别人?”
施囹涵被骂的面红耳赤,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大声道:“说来说去,表嫂就是偏心李舒沅,好,既然如此,表嫂骂也骂过了,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施囹涵负气而去。
芸娘本想要拦着施囹涵,可是主子却并未有指示,她便没有理会。
她心里也动了气,这个涵姑娘是真的不懂事,更是不知好歹。
“表嫂你别动气,对身体不好,涵表妹她……”李舒沅说着顿了下,她想说施囹涵说话做事都是随自己的心思来。
可自己也是一时冲动了,当众闹了这个笑话。
她又有什么资格来为别人说话?
再说下去,就是推卸责任了,只会让表嫂更生气。
想到此,李舒沅低垂了头,“是沅儿不懂事了,沅儿知错,请表嫂责罚。”
盛云昭没有说话,只淡淡的看着她。
李舒沅吓到了,她是真被表嫂给折腾出了心里阴影。
害怕表嫂再罚她,她壮着胆子一点点的挪啊挪,挪到盛云昭的身前,小心的捉着她的衣袖,“表嫂对不起,沅儿真的知道错了,我之前真的一时糊涂,就就就哄骗了涵表妹几句……”
她自是觉得施囹涵人傻好骗,这才从旁怂恿了几句。
谁知那傻子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
早知道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搭理她的。
现在她真的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盛云昭对李舒沅的撒娇不为所动。
对于盛云昭来说,几个表姑娘与她都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可认真说起来,她们又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们的好坏也依旧是与淮南王府有关的,尤其是她们这种情况,势必要在淮南王府出嫁的。
她太好理解了这几个表姑娘了,从小家境优越,又在这淮南王府里生活了几年,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经过什么阴暗之事。
只能说,现在几人都很天真无邪又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