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真是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不是翡儿的母亲,你就不为他着想半点吗?”
宁夫人心头急跳,故作镇定,“母亲这是什么话?儿媳若不是为了翡儿着想,为何要请人去淮南王府求亲?
母亲只知道越老夫人,可却忘记了一点,越老夫人老了!说句难听的,越老夫人她还能活几年?
如今淮南王府当家的是摄政王夫妻。而那个涵姑娘看似娇憨,实则在几个表姑娘中,没有半点沉稳。
另外,媳妇求娶的那个成瑾儿姑娘,母亲大概不知,她可是老王爷的救命恩人,母亲觉得娶一个不懂事的丫头回来好,还是娶个更有价值的姑娘回来好呢?”
宁老夫人听的眉头紧皱,发现这个媳妇说话是越来越难听,听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自己也老了!
可现在却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想到那个涵姑娘,的确看着是个不大沉稳的。
至于那个瑾儿,宁老夫人还真不知这中间竟有这宗事。
她想说,不管如何,那也没有她们这般做事的道理……
宁夫人继续道:“母亲放心好了,儿媳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拿出诚意,淮南王府会被打动的……”
这时,宁翡由人搀扶着走来,那本就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两抹病态的红。
宁老夫人一看,惊的站起身,走至宁翡面前,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怎的病了?”
竟然没有人和她说。
宁翡露出一抹干净的笑意,“祖母,我没事……”
宁夫人眼神闪过一抹凌厉,当即问道:“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在淮南王府的园子里看到瑾儿后,和我说你中意的她?”
“你眼睛瞎不成?他病着呢,你还问这等事?”宁老夫人对着儿媳妇厉喝一声。
宁翡眼皮颤了下,气息有些急促,眼前阵阵发黑,他耳边的声音仿佛都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
可是他却不能睡,他习惯的忍住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唇畔掠过一个苍白的笑意,“祖母,是翡儿自己心意……”
他记得那个姑娘,如果是她,他并不排斥……
然而,事已至此,宁老夫人也没有法子。
看到孙儿这般,她只能先让人将宁翡送回去,又命人去找府医等。
便也顾不得翡儿婚事,心中却是大苦,翡儿身子这般,淮南王府怕是不会考虑将女儿嫁过来。
如此想着,宁老夫人看着儿媳,“既然你一意孤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
只是,宁夫人想的很好,计划的也挺完美……
可一连数日,她亲自去淮南王府求见都碰了钉子,就连淮南王府的大门都没进去过。
更不用说看见过瑾儿。
就连派人日夜守在淮南王府大门外也是无果,急的宁夫人越发寝食不安,满嘴都起了燎泡,人也越发的喜怒不定。
因此,连府中琐事也无暇去管,任由妾室葛姨娘和二房的妯娌操持。
日子一晃儿来到了年前,家家户户都忙碌着过年事宜。
然而朝堂上却因储君一事而愈演愈烈,几个很有机会的皇子争相表现才能的同时,也不忘表面一派兄友弟恭,可暗地里相互攻讦,都恨不得对方原地去世才好。
而太后和泰安帝则态度暧昧,丝毫让人看不出到底中意哪个。
因此朝堂上每每提起来立储一事时,便如化身泼妇了似得,便开始争执不休。
几个王爷站在一旁装的斯文,透着尴尬矜持和无奈模样。
可却将那些支持别人的朝臣都记在了心里,心头暗恨,等自己登基后挨个收拾他们。
随着一批朝臣越吵越凶之时,冷眼旁观之人发现,到底还是微末爬上来的瑞王楚昀逸占了上风。
因为瑞王能拉的下脸赔笑,也能拉低自己的身份与朝臣打成一片,博了个贤名的同时也获取了最高的呼声。
可是,太后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瑞王和婉贵妃经过再三斟酌之后,二人决定暂且先以坐上储位为主,待坐稳之后再想办法处理太后老妖妇。
他们也不是不想使些阴招让太后驾鹤西去,可是她们却发现太后身边明暗高手太多,而且太后还十分小心,就连喝口汤水,都有人数人先试。
如此防卫无懈可击。
因此,在婉贵妃的从中斡旋下,楚昀逸和太后秘密的进行了一番密谈。
瑞王答应太后,只要太后有生之年,也就是说,不管他是储君还是皇帝,只要太后活着,他都愿意做个傀儡,万事都听太后的。
太后要的也不过如此,在她看来,自己这精神头,再活二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保险起见,太后给了瑞王一枚药。
瑞王当着太后的面服下了,见此太后非常满意。
因此,经过这不长不短的一番拉锯战后,太后也做出了顺应天命般的终于松了口,答应立瑞王为储。
一时间,瑞王楚昀逸天时地利人和占尽。
今日早朝,国事告一段落之后又老生常谈的提起了立储一事。
不同于往日,不等众人开始拉开架势,太后却忽然开口道:“如今中宫空悬,又无嫡子,而东宫关乎我大楚的命运,瑞王贤名在外,德行气度皆具备储君资格,哀家和皇帝经过再三商榷,决定立瑞王为储……”
太后的话语一出,震的百官一个措手不及,都回不过神来。
也令穆王和魏王一下红了双眼,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若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成为储君,他们都能接受。
只因从小到大,瑞王在他们面前就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似得,甚至还在他们面前学过狗叫。
可一个不留神,这条狗却要成为他们的主人,这反差,让他们无法接受。
而对瑞王楚昀逸来说,多年夙愿即将实现,激动的想要落泪,双眼已有水光闪烁,只是双拳紧握,极力的不让自己失态。
双眼看着上方那把雕着威武龙头的宝座,眼前已然幻想出了自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