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说着,姜晚音那双细长的美眸缓缓地看向几步之外的良太医。
良太医只恨不得自己立即成为隐形人,让婉贵妃看不见自己。
然而,下一瞬,就听婉贵妃声音幽幽的道:“还是良太医来背这个锅?”
良太医当即跪在了地上,“贵妃娘娘饶命……”
他不过就是个太医,若是婉贵妃想要他的命,简直轻而易举。
姜晚音冷哼了声,“胡总管,你去吧。”
胡得中没的选,他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淮南王府,而且也见到了盛云昭。
只是当她看到盛云昭的肚子时,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过有些日子没见到她,她的肚子竟那么大。
他虽是个没根儿之人,可见过的孕肚却不少,从没有如盛云昭的肚子这般浮夸的。
“胡总管来见本王妃,就是过来看本王妃肚子的吗?”
盛云昭歪靠在罗汉榻上,声音慢悠悠的,可胡得中也不知是不是草木皆兵,竟听出了些危险。
胡得中吞咽了一口口水,“老奴奉太后娘娘之命过来拿些驻颜丹,太后娘娘说您也快要生产了,得需要很长时间,不知……”
胡得中能成为太后的心腹,自然不是个蠢的,也不是姜晚音几句话威胁的话就能给吓住的。
虽然他很会两面三刀,阳奉阴违那套,可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故而,来一趟,总要拿点东西回去应付一番。
盛云昭的手一下下的抚着腹部,默默算计着上次给太后的丹药,是到二月的。
因为按照她的计划,丹药里的丹砂需要减量,如此,日后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可这个时候,太后打发胡得中又来要驻颜丹,难道太后发现了什么,还是太后提前发作了?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她知道太后服用的丹药不止一种。
难道问题出在千暮那里?
盛云昭心中千回百转,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芸娘,将我给太后娘娘准备好的丹药都拿给胡总管。”
芸娘进了小里间儿,很快捧着一只木箱出来。
胡得中满面堆笑,“老奴多谢摄政王妃。”
说着,他满心肉疼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叠早就准备好的银票,“摄政王妃您看够不够……”
打发走了胡得中,盛云昭面色凝肃的思忖起来。
这里定然有事。
待越忱宴傍晚回来,盛云昭还没问,越忱宴便先与她说了太后病了。
具体如何,还需要再打听一下。
盛云昭便将今日胡得中过来要丹药的事说了。
越忱宴沉吟了片刻,随后淡笑了下,“无妨,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与我们无忧,且看戏便是。”
果然如越忱宴所言,最高兴的莫过于泰安帝,他再看过太后病的老脸通红,烧的直说胡话之际,他便抓紧往各部安排人手。
同时暗搓搓的打压太后的人,颇有趁太后病,最好要太后命的节奏。
因太后病倒,而朝堂上气氛也显得有些微妙。
这还不算,泰安帝手脚迅速的竟也趁着年前举办了一次大型宫宴,省去了很多步骤,直接赐婚。
并且还将婚期定的很是急促,生怕晚了,赐的婚就黄了似得。
如此一来,那些立储君的声音反而暂且消失了,反而都颇有些自顾不暇起来。
日子一晃到了二月末,春寒料峭,淮南王府里张灯结彩,满院红绸,宾客盈门。
今日是李舒沅出嫁的日子。
上次老太太大寿,李舒沅结交了不少贵女,不管对方是为了将来,还是看中李舒沅身后的淮南王府,这阵子,与李舒沅走动频繁,也算成了闺中好友。
今日,她出嫁,她们也都过来给她添妆。
此时坐在李舒沅对面的一名贵女持帕掩唇矜持的说笑,“好可惜,年前的那天的宫中大宴你没有去。
当时赵国公府的嫡次女赐婚了魏王做继室,赵国公府的人脸色难看至极……”
这位是布政使司都事家的女儿,李舒沅与她结交,当初是因她聪慧。
她要在京中立足,自是不能如姑母那般全屏喜恶。
另一个原因便是她的未婚夫家乃是大理寺卿之子。
她不想安于现状,故而,她自是要结交些人脉。
此时听了,李舒沅只是轻言细语道:“表嫂快要生了,姑母疼爱表嫂,一刻也不敢让表嫂离了眼前。”
几女待她说完,都神色各异了一瞬盛云昭。
但都识趣的表示理解。
随即这名布政使司都事家的女儿便将话头又引到了赐婚一事上:“你们说,魏王妻族如此强大,是不是魏王承储的机会很大啊?要知道,魏王前头故去的那位王妃可是出自宁国公府……
如今皇帝又将赵国公府的嫡次女赐婚给了魏王,大家都知道这赵国公府的千金可都是有半壁之称的……”
布政使司都事家的女儿一说完,其他人都看向了李舒沅。
李舒沅哪里不懂,这些人如此毫不避讳的说起储君一事,是在探听自己的口风?
就算表兄位高权重,无所畏惧,她也不会什么都说。
李舒沅只是浅浅的笑了下,四两拨千斤的叹了口气道:“这可能就是圣心难测吧……”
她这句话一出口,几女难免心中想了一遭,她不是装傻就是没听懂。
但也知道,这种事能问出更好,问不出来,也正常。
都识趣的不好再追问,随即其中一名贵女笑着道:“阿沅你一定也不知关于你家那位的光辉事迹吧?”
李舒沅听到这话,顿时耳根一热,脸上多了两抹红晕。
其余几人不免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李舒沅。
还是布政使司都事家的小姐笑着道:“当晚给魏王赐婚后,皇上就给老静王家的孙儿赐婚。
说起来,你家那位也是个耿直的,皇上刚刚赐婚完魏王和赵语薇。
接着就是赐婚静王府世子楚绥和孙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