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忱宴不等盛云昭说完,他忙安抚她道:“阿昭不必担心我,我如此,也是出于谨慎,以防万一罢了。
眼下太后病倒,看似皇帝有了机会,可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控的情报看,并非单纯的只有皇帝一股势力。
似乎还有一股藏的极深的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而且根据线索,我发现这股势力渗透的极深,至少有十七八年之久,就连我也无法窥其门路。
如今局势瞬息万变,所以我们不能赌,也赌不起,我只能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看看能不能将那股藏的极深的老鼠给诱出来……”
越忱宴声音不疾不徐,从容自信,“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况且,我经营的这几年,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你应该知道,一旦我的身边没了弱点,正好也可以放开手脚些。”
然而,盛云昭在听到他的话后,不由暗暗心惊。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股经营了足有十七八年之久的势力,那时,越忱宴也不过还是个几岁的孩童。
而越忱宴从那个时候起便遭到了各种毒害,那么,到底是太后下的手,还是这股隐藏至深的势力所为?
那么,这是否又与自己有关?
盛云昭的心中生出了浓浓的迷雾……
她承认越忱宴说的有道理,如今就因为所有的弱点都在眼前,反而束手束脚。
她怔怔的望着面前男人的脸,眉头微蹙,“阿宴,你的面色好差,可是身体不适吗?”
越忱宴眼皮不禁跳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道:“没事,你放心吧,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对吗?”
“现在的确没有最好的办法……”盛云昭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越忱宴见她应了,心下稍安,也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不敢多留:“我去看看父亲那边如何了,若是母妃不愿……”
说着,他深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盛云昭目送着越忱宴出去,在原地枯站了半晌,对外一声,“芸娘。”
听到动静,芸娘立即进来,“主子。”
盛云昭道:“你去看看颜若在不在。”
芸娘当即道:“在小世子和小郡主入族谱的时候,颜若就走了……”
“走了?”盛云昭有些失望,她还想问问越忱宴现在的身体状况。
她不由有些忧心,对她来说,最大的隐患,是越忱宴身上的蛊毒。
当即,盛云昭又对芸娘道:“你去将风时叫来。”
芸娘见她先是问颜若,又是忧虑忡忡的模样,心里有些莫名的发紧,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出去叫了风时进来。
风时一脸笑嘻嘻进来的:“属下见过王妃……”
“风时,你常在王爷身边,他最近还好吧?”盛云昭开门见山的问道。
风时:“回王妃,王爷很好,怎么,可是发生什么了?”
盛云昭见风时一脸疑惑的样子,觉得自己八成是想多了,越忱宴没事就好。
她还是道:“那你着陶娘子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她。”
“属下这就去。”风时说着抱手一礼,转身便走。
只是在离开了王妃的视线后,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在芸娘提前和他通了气,不然以王妃的精明,定然得露馅儿不可。
风时出了明镜台,没有立即去通知陶娘子,而是打听了一番主子的去向,他得先将这件事告诉主子,王妃已经有所怀疑了。
风时如此想着,心下有些发苦,他也不知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是,就连主子也是想尽了法子,王妃知道了也不过是平白为主子担心罢了。
……
墨韵台
“我哪里也不去,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何要离开?”老王妃端坐在桌旁,孙儿孙女没在身边,她此时连个笑都欠奉。
老王爷也没有如之前那般去好声好气的哄人,而是沉着眉目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竟说她闹?
“呵……”老王妃冷笑出声,“越衡,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生死有命,我的生死都与你无关,所以,你也不必对我不耐,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你可以走了。”
越衡眸色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妻子片刻,抬脚便走。
不是他没了耐心,而是多年夫妻,他知道她的固执,所以,他不打算再劝。
有些事,还得自己想开。
……
只是在出了墨韵台后,越衡却见儿子正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他缓步走了过去,“可是有事?”
越忱宴闻声,转过头,“没有……父亲这里可安排好了?”
越衡不愿儿子为此费神,“为父自有主意,这你不必担心,倒是你那边,云昭她没有说什么吧?”
越忱宴颔首,“没有……”
越衡感叹了句,“云昭是个懂事的孩子,她自会知道轻重……”
“父亲,”越忱宴忽然唤了声。
“嗯?”越衡不由看向儿子。
越忱宴沉声道:“还是去书房说吧。”
父子俩去了外院书房,坐定后,越忱宴试探的问道:“父亲对桓太子当年之事知道多少?”
骤然听到桓太子,越衡脸上的温和骤然消失无踪,布瞒了肃杀之气,“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越忱宴心里咯噔一下,当年桓太子谋逆之事爆发之时,他才五岁。
到现在还依稀记得,那年的秋天几乎血流成河,就连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满京风声鹤唳!
可此时父亲这般神情,反倒让他拿不准父亲的态度了。
“儿子只是好奇……”越忱宴不动声色的道:“儿子还记得,当年好像是父亲带兵去春山道观捉拿的桓太子……”
越衡的面容倏然沉冷,“过去的事无需再提,为父累了,你先出去吧。”
出了书房,越忱宴眉头微锁,当年之事,饶是他再暗中调查,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结果。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