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烟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路亦周的按摩,若是被他的员工看见,自己那杀人如麻的老板正毫无怨言地给沈烟揉腿,估计要惊掉下巴。
揉着揉着,沈烟突然踹了路亦周一脚。
路亦周抓住她作乱的小脚,“嗯?”
“路亦周……”
“你若是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路亦周轻笑:“我何时瞒过你什么?”
沈烟眼睫下垂……他终究不愿意和她说实话。
“把鞋穿好,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开到郊区一个偏僻的庄园,这地方看上去废弃许久了。
沈烟紧紧跟在路亦周身后,四处阴森森的。
路亦周捏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
沈烟一路跟着路亦周来到了一个小洋楼,刚一走近,大门就被人打开。
路过的人看见路亦周皆是异口同声,态度极其恭敬。
“路先生!”
“路先生!”
穿过走廊,进入大厅,沙发上坐着沈烟熟悉的三个人。
陆承礼他们听见脚步声,朝这边看过来,在触及到沈烟的一瞬间,眼底都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路亦周都将人带来了,自是有他的考量,他们也不会多问。
没等路亦周开口,陆承礼就给一旁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沈烟被路亦周牵到沙发旁坐下,不一会儿,一个人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拖了进来。
血腥味扑面而来,沈烟不适地蹙眉。
刑晔一脚踹在他的腿弯,男人被迫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地面,他不由闷哼一声。
沈烟曾见过刑晔几次,他和秦特助都是路亦周的心腹,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没想到这一次路亦周居然把刑晔从国外调了回来。
万彭艰难地抬头,扫视了一圈沙发上坐着的众人。
“路总……原来如此。”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
见沈烟露出疑惑的神情,陆承礼贴心地为她解答,“沈妹妹,这就是万华的负责人万彭。”
沈烟眼眸微眯,原来是他……
“这厮见事情败露想跑,被我们的人逮了个正着。”
说完,他略带嘲讽地看向万彭:“万总,说说吧。”
“我……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出国跑业务,你们就把我抓了,还有没有王法啊啊啊啊啊!”
刑晔二话不说,扣住万彭的脖子,一只脚狠狠踩上了他的小腿,空荡的大厅里响起万彭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被迫仰头,额头的青筋瞬间暴起。
“说!”
“呵……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万彭瞪着双眼,脖子被人掐着,说起话来极其艰难。
顾凌轩不禁摇摇头:“还有点骨气。”
“可惜……用错了地方。”
路亦周全程眼皮都没掀一下,随意把玩着沈烟的指尖:“万总。”
“老实交代了,也好过受皮肉之苦。”
“我呸!”万彭吐了口鲜血。
“你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爷爷,若是没了路家,你什么也不是!”
“你们这些花花少爷除了会投胎,有什么了不起的。”
“凭什么用在这藐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告诉你们,再给我几年,我定让你们像狗一般跪在我的脚下!”
“额……”刑晔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万彭只觉胸腔里的空气渐渐消散,每一口呼吸都好似在挣扎求存。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脖子上的紧缩感骤然消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股血腥味涌上心头。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从胸腔袭来,这一咳好似要了他半条命……
他一抬眸就看见郁泽铭漫不经心地在一堆器皿中挑选。
他连连后退,“不……不要……”
“不要!”
撞上身后的刑晔,他猛地抬头,对上刑晔那居高临下的面庞。
郁泽铭抽出了一个注射器,眼见着他向自己走来。
万彭瞳孔骤缩,眼底被恐惧侵染,“放……放过我……求。”
他整个人一抖,针头划过他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底生出浓浓的恐惧,他不敢去看针管里的液体。
就在针头触及到血管的一瞬间,他猛地向路亦周爬去,双手紧紧拉住他的裤脚。
“我说!我说!”
“不要杀我!不要!路总!不要杀我!啊呜呜呜呜。”
一个大老爷们,被吓哭了……
郁泽铭深感无趣,他还想试试自己新研究出来的东西好不好用呢。
他随手将注射器往桌上一丢,伴随着砰的一声,万彭身体抖得更快了。
脱口而出,“是一个女的把设计稿给我的,她给了我一个账户,让我把钱打到那个账户上。”
接收到路亦周的眼神,刑晔立刻上前,将一张纸伸到万彭面前,“是不是这个账户。”
万彭看的仔细:“对!就是这个!”
刑晔将东西收走。
“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不知道。”
眼见刑晔要碰到自己,他连忙喊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都是电话联系我的,我从未见过他真人。”
“是他让我去找那个叫孙昭的人,后来都是这个叫孙昭的女的和我联系的!”
“是男是女?”
“他,他开了变声器!他只说事成会给我一笔钱,我也是鬼迷了心窍啊路总!”
“我真的知道错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路亦周问沈烟有没有想问的,沈烟摇摇头,这万彭不过就是个替死鬼,该找的是他身后的那个人……
一回云锦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