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沧海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个鹤发童颜的老头。
他赶到地方看到李婧雨的情况也不敢大意,急忙忙从身上掏出几枚符篆,口中念念有词。
一时间,八枚符篆凌空飘飞,围绕着李婧雨周身按照八卦方位,像是画地为牢那样将李婧雨控在其中。
后者嗷嗷狂怒,几次冲击符篆组成的墙体都被打了回来,没起到任何作用不说,还反将自己的肌肤磕破了好几处,鲜血哗哗往外流。
“老东西,敢坏我的好事!我早晚杀了你!”
李婧雨一头长发无风自动,如鬼魅一般飘舞。
苍白面容上,无数细小血管爆出,像是蜘蛛网那样密密麻麻的爬在脸上。
搭配上她那阴森恐怖的台词,当真是恶鬼来到人间。
齐沧海脸色不是太好看,施展出这个手段,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做别的事情。
李婧雨又冲击了几次。
她嗷嗷叫着,白眼不断的翻,似发狂的野兽。
最终,气血翻滚的李婧雨浑身一软,似一摊烂泥那样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直到此时,齐沧海方才松了口气,转身敲响了储物间的门。
“齐大师,多亏了您来。否则的话,我一家三口,怕是要没命了。”
李国豪端着手,强忍着内心恐惧客气道。
吕商容和李奇麟母子俩也赶忙客套。
齐沧海本想表现的轻松一些,但刚才镇压李婧雨的术法,委实是耗费了他许多精力。
一开口,整个人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样,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噗的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与齐沧海一块来的老头赶忙蹲下把脉,检查齐沧海的状况。
“齐大师!”
李国豪一家人赶忙表示关怀。
齐沧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歇息了有三五分钟,恢复了一些力气后,齐沧海方才抬头询问:“令千金怎么会变成这样?昨天晚上王大师不是已经驱走了邪祟么?”
李奇麟听到这话就吭吭的不爽:“别提了,什么王大师。那狗东西完全是个骗子。我姐压根就没好。”
齐沧海皱了皱眉。
心说不应该啊,昨天自己看的真真的,王一分明是用灵官指镇住了李婧雨,然后毁了子母骨。
按理说,李婧雨应该好了才对,又怎么可能再次发作呢?
心念到此,齐沧海回过神来,让人将李婧雨抬着送回卧室。
“那王一屁本事没有,还敢找我们要那么多名贵的药材。幸亏我发现的早,知道这孙子是个骗子。不然的话,我李家,可是就要上了他的当了。”
安顿好了李婧雨后,李奇麟那张嘴就开始了絮叨。
“真能耐还得是看齐大师您。王一?一个臭劳改犯,有个屁的本事。”
齐沧海有些听不下去了,王一的灵官指是实打实做不得假的。
要说这样的人是骗子,岂不是再说自己看走眼了么?
毕竟,他可是想要拜王一为师的。
“那个王一不是玄学大师么?怎么又成了劳改犯?”
这时候,跟着齐沧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老头开口问了,表情很是奇怪的样子。
李国豪不认识老头,就很好奇问齐沧海:“齐大师,这位是?”
齐沧海哦了一声:“这位是我的好友,江南悬壶阁的张岐黄张老爷子。”
“什么!张岐黄!莫非是那位号称国医圣手。就连皇室都要奉为座上宾的神医张岐黄前辈。”
听到齐沧海的介绍,李国豪大为震惊。连带着,心脏都狠狠的颤抖了一番。
那可是张岐黄,炎夏冠绝古今的第一神医。
传闻中,更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他教出来的徒弟,最差的那个,都是皇室首席大医师。
他创立的悬壶阁,更是免费帮助无数穷人治病解厄。立下了无数大功德。
这么一位传说中的人物,今天竟然来了自己家?
一时间,李国豪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浑身挺的笔直,冲张岐黄重重的一鞠躬:“晚,晚辈李国豪。见过神医前辈。”
张岐黄摆了摆手,并没有什么架子:“李先生客气了,什么神医,不过是世人夸张的说法罢了。相比较下,我还是更喜欢人喊我名字。”
看着一脸乐呵呵慈祥的张岐黄,李国豪更加拘谨了。
就连大纨绔李奇麟,这会儿都不敢再有半点不端正,那小心的程度,就好像是走在钢索上一般。
“张神…张老先生。听闻您去年决心潜修,一直在麓山隐居。不知道,今日怎么有兴趣来到东州了?”
吕商容虽然对张岐黄的身份也很震惊,但终究是个女人家,心思要重一些。
张岐黄这般人物出现,她心里自然震惊之余,更多了许多好奇的心理。
张岐黄捋着胡须呵呵笑了笑:“实不相瞒,老夫此次下山,除了了却一桩心事之外。还有便是这东州的拍卖会了。”
“拍卖会?”
众人都是一愣。
张岐黄点点头,叹了口气:“老夫听闻,这拍卖会上。将有一株灵药出世。这株灵药,正好与老夫手里的一张古方上记载的药物相同。”
众人一听这话,俱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就是他们有些搞不懂,张岐黄所说的心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张岐黄不说,李家的人也不敢多嘴去问,只能讪讪的陪着笑。
“当年一别,到现在已有四百二十六天了。您告诉我不参透药方不许下山。但我参透了药方,先生您又在哪里啊。”
“人海茫茫,老朽要如何才能与您重逢啊。”
张岐黄转过头望着窗外,忧心忡忡的想着,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初次相遇的那个午后。
那一天,原本是自己免费坐诊的日子。
但,一个年轻人的出现,让这一天变得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