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为难地搓了搓手,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跑到裴府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让裴砚知把那七个人定罪问斩,也好过眼下这般左右为难。
“你当真写了状子交给了外面的人?”他不确定地问穗和,“你一个粗使丫头,怎么会识字?”
穗和不慌不忙:“我现在是粗使丫头,但我做了裴景修三年的妻子,他夜夜挑灯苦读,都是我在旁研墨铺纸,识字有什么稀奇?”
安国公点点头,又问:“可你一个后宅妇人,又是从金陵来的,如何结识外面的人?”
穗和说:“我自打做了粗使丫头,时常外出采买跑腿,我有心为自己留后路,自然会想办法结交朋友。”
“……”安国公无言以对,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实在低估了她。
这丫头看似柔弱可欺,实则胆大心细主意正,得亏她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大家千金,否则自家女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今日之事,是本公鲁莽了,不如咱们打个商量,我放你一马,并保证日后不会再让妙莲为难你,你曾是裴景修妻子这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从此再不许提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