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几天,仍安安生生地待在东院养身体。
她已经好得差不多,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阿信和裴景修说自己在东院帮裴砚知晒书,不如就趁着天气好,把裴砚知的书都搬出来晒一晒。
阿信欣然答应,叫上两个侍女把院子打扫干净,再铺上竹席用来放书。
东院的两个婆子两个老仆闲着没事干,也都跑来帮忙。
厨子不甘落后,就煮了酸梅汤来给大家解暑。
阿黄没事干,摇着尾巴跑来跑去凑热闹,跑累了,就趴在树荫下眯着眼睛打盹。
裴砚知的书房不许别人进,阿信和穗和负责把书往外搬,其他人在外面接着,再放到竹席上去。
忙忙碌碌一上午,大家坐在廊下,喝着酸梅汤,看着满院子的书在阳光下被微风吹得翻来翻去,都觉得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穗和挥着帕子扇风,听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三年来,头一次这样的放松,头一次对一个地方有了家的感觉。
唯一遗憾的,就是家主不在。
转念又一想,大人喜欢冷清,他若在家,大约不会允许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
“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小声问阿信。
阿信算了算时间,说:“顺利的话,再有半月应该能回。”
“那……”
穗和想说那要是不顺利呢,话到嘴边却没说。
不吉利的话不能说,想也不能想,大人心思缜密,思虑周全,一定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归来的。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很想他能早些回来。
虽然他不在自己也很安全,可这安全总感觉是暂时的,悬浮的。
他在的话,才是那种脚踏实地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