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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小哭包,怎么又哭了(1 / 2)

穗和很紧张,手心都开始微微出汗,她不能追问得太急,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好奇,稳了稳心神,才又接着问:“莫非什么案子办砸了?”

“要是这样就好了。”陆溪桥说,“我犯的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我至今也不后悔曾那样对他。”

“什么?”穗和假装吃惊道,“陆少卿,你,你不会是一时糊涂,轻薄了大人吧?”

“……”陆溪桥哭笑不得,“小娘子你想哪去了,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思想还挺复杂。”

穗和抿嘴一笑:“这也不能怪我,陆少卿说不可挽回,又说不后悔,我上次又听闻你给大人下过药,就,就忍不住想歪了。”

陆溪桥自己品了品,也觉得这话太容易让人误解,就特地解释了一句:“我当时是为了阻止他做一件事,因为那件事很有可能会让他搭上前程和性命。”

穗和心头一跳:“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听说三年前有个特别轰动的案子,一个什么大学士被斩首了,那案子是大人办的吗?”

“不是,怎么可能,你家大人他……”

陆溪桥下意识就要说出口,突然惊觉不对,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提他干什么,小娘子快去调香吧,我上去找长公主说会儿话。”

穗和连忙向他道歉:“是奴家一时没留意多嘴瞎打听,陆少卿千万别介意,也别告诉大人好吗,大人最不喜欢别人乱说话,我怕他知道了怪我。”

“放心吧,我不告诉他。”陆溪桥说,“我要是告诉他,他会连我一起骂的,我才没有那么傻。”

穗和又向他道谢,福身一礼,去了调香室。

真遗憾,就差一点点,陆少卿怎么不再笨一点呢?

好在他虽然只说了半句,透露出的也是否定的信息。

他是不是想说,大人不可能办大学士的案子?

或者说大学士的案子轮不到大人,因为那时的大人,级别还不够?

穗和的心放下了一半。

还有一半,是父亲到底有没有被冤枉,到底有没有收人贿赂,泄露考题?

陆溪桥已经警觉,下一回再想套他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她还得另外再想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穗和没能见到裴砚知。

虽然很想念他,几次都忍不住想回东院去找他,可是,一想到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就强迫自己打消了念头。

她本来就不太清楚自己在大人心里的定位,觉得两人一直糊里糊涂的,没个确切的关系。

现在知道大人一直在寻找等待另外一个姑娘,就更加不抱什么幻想了。

曾经她憧憬了那么久,等着裴景修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结果裴景修转头娶了宋妙莲。

如果她跟了大人,大人那个小青梅回来的话,她又要第二次面临退位让贤的难堪。

何苦来着?

她觉得自己还是多把精力放在查找真相上面,这才是她当紧要做的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又去了两次古玩街寻找那个高人。

虽然暂时还没什么收获,但见的人多了,撒的谎多了,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穿着男装走在街上,已经可以昂首挺胸,无所顾忌,只要脸上的灰涂得厚一点,几乎没人能认出她是姑娘家。

与此同时,她在香料铺子的工作也步入了正轨,长公主认可她调香的手艺,让她提前结束学习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调香师。

调香对调香师的品味,素养和悟性要求很高,这几种穗和全都具备,且比一般人要高出许多。

她调出的香不仅香味独特,还会给每款香都取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加上长公主刻意为她做了宣传,大家都知道她调的香曾得到过太后的盛赞,于是便闻风而来,想买一些回去试试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可长公主精明得很,每天只许穗和做十份,先到先得,且不接受预定。

搞得那些贵女命妇心痒难耐,每天早早过来排队,揽月阁门前车水马龙,盛况空前。

偏偏这时候,陆溪桥也来凑热闹,大张旗鼓地给穗和送了一面锦旗,说穗和调的香治好了陆老夫人多年的失眠症,陆老夫人现在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耳朵也不嗡嗡响了,吃饭都要比从前多吃两碗。

别家的老夫人听闻此事,都夸陆溪桥孝顺,话里话外希望自家的儿子孙子向他学习。

于是,原本只属于女眷们的狂欢,因着各家老爷少爷的加入,变得更加疯狂,穗和调的香,成了京城重金难求的宝贝。

穗和的名字,也成了京城家喻户晓的名字。

穗和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虽然在太后的寿宴上,她已经有过一次被万众瞩目的经历,但这一次,比起上一次更加疯狂,也更加荒唐。

因为随着她的名字被人知晓,她和裴砚知裴景修之间的纠葛,以及皇帝下的那道荒唐的圣旨,全都被传得沸沸扬扬。

穗和很困惑,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要这样,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她迫切地想见一见大人,希望大人能为她解开心中疑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到的,就是大人。

仿佛只有大人才能安抚她动荡不安的心。

于是,陆溪桥再来找她给陆老夫人调香时,她便旁敲侧击地提醒陆溪桥兑现请她吃饭的承诺。

陆溪桥遵守承诺,当天晚上就在清风楼定了位子请她吃饭,并请了裴砚知做陪。

几日不见,裴砚知似乎比从前更加沉稳内敛,冷静疏离,乌沉沉的瑞凤眼不悲不喜,古井无波,仿佛万事万物都不能令他动摇。

“大人!”穗和一开口,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裴砚知看了陆溪桥一眼,说:“你去点菜。”

陆溪桥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裴砚知这才走到穗和面前,幽深的目光对上她雾蒙蒙的泪眼:“小哭包,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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