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说要保护她?怎么保护,用尿嗞刺客吗?
“对、对不起……”他的声音都在发抖,风中残叶似的,“我我我走错了……但是……如果、如果你太过分了……居民会怀疑你……杀人狂也会盯上你……”
“这样啊……”
“是啊,是啊,”大卫挤出讨好的笑来,“我们毕竟是一起来玩儿的游客……”
“你笑什么……”刺客语气森冷,步步逼近,浑身散发着无形的压迫,“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
大卫住嘴了,他的笑容也凝固了,一脸窒息的表情。
明明已经吓成了这样,却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
刺客面无表情地轻声说了句:“滚。”
大卫如获大释,哆嗦着,一言不发地贴着墙,壁虎似的溜走了。
冰冷的眸光又转向施夷光,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她的状态。
她摊开手,“看什么?你来得这么快,他没时间做多余的事。”
白令犀在这时又感觉到了那种怪异。
施夷光笑得没心没肺、也衣冠整齐,他相信确实无事发生。可就算无事发生,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绝不像是正常人面临qj犯的反应。
她要么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要么……就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作为底气。
“关心一下女朋友。”他忍耐住了对她的好奇,淡淡道,“万一你掉马桶里了,又没有水可以洗。”
施夷光的脸一沉。
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萎靡室友可太叫人怀念了……
他确实应该少说话,不然迟早被人打死。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没好气地问。
“哦……大概是在他说,如果被我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就死定了。”他凝视着她,“所以,你的真面目是什么?”
这样问着,他的语气里却并无好奇,纯像是警察在审问嫌疑人,也像是老师在质问问题学生。
“想知道啊……”这位问题学生一点也不怕,嘻嘻哈哈地说道,“去问大卫啊。”
事实就是,连她也不知道那个恶心的qj犯在逼逼赖赖些什么。
刺客的语气严厉了一些,“施小姐,如果你现在主动说了,我保证不论是何情况,我依然会保护你。但是如果之后被我知道……”
“你知道会怎样?”她打断他,抬起头,向前一步,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要惩罚我?”
他心头一慌,瞬间移开目光。
脑海里闪过两句莫名其妙的诗: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她步步逼近他:“不会是要揍我吧?”
后退了两步,他被迫抵在墙上,脑袋又开始一阵阵眩晕似的不清醒。
好怪……
“怎么不说话?”她仰头看着他,一双手不老实地环住他肌肉分明的窄腰。
这里并不是楼上的视觉死角,小镇的居民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到他们的动作——亲昵、旖旎。
刺客知道,如果不想露馅,就不能太粗鲁地推开她。
“施小姐……”他压低的声音充满了抵触,“你别这样……”
方才令大卫吓到腿软的凶兽,眨眼就成为了女孩的猎物。明明有挣脱的能力,却偏偏选择无力且无用地低咆。
“我们不是情侣嘛?亲热一下可信度更高呀。”她半真半假地说着,不舍得松开他。
他的呼吸已经紊乱了。
因为基因病的缘故,他总是毫不留情地惩罚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但此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许是因为还有伪装要求的束缚,他不能太明显,亦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脑袋因此有点迷茫,这超出了他的应对范围。
思来想去,似乎唯有说点重话:
“施小姐,不要借着测评做不该做的事,这样很低级。”
这话一出,施夷光果然小脸一板,松开了他:“你说什么?!”
心头因为她的动作一紧——他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正要解释,她已经一甩头发,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
狗头酒吧里,众人依旧在聊天。
夜叉正在向众人说大卫的童年糗事,大卫也配合地轻声抱怨,不管怎么看,母慈子孝的氛围完全拿捏住了!
施夷光冷着脸心想,要是她是杀人狂,肯定会第一个盯上她和刺客这对假情侣。
刺客跟心里种了个贞节牌坊似的,不肯叫宝宝,也不肯有过多的肢体接触;除非杀人狂是弱智,否则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俩有问题。
冷静一想,这个情侣的设定果然是有问题的。
测评中心一定早就知道刺客的德行,所以刻意安排了他们这样的关系……
一旦配合不好,她会立刻被杀人狂盯上。
这样下去,和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
心烦地叹了一口气,她突然举手,“诸位,打断一下,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哦,”夜叉很诧异,“什么事这么正式?”
她侧头盯着刺客,微笑宣布:
“我要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