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汉州战场双方的全力之战,西荒一线的战场倒是显的没那么激烈。
双方军力相差不多,甚至西荒防线内的铁骑数量还是高于北域的。
农历十二月二十四,大战彻底开启已经整整一日。
在过去的十二个时辰里,皇甫玉等人已经与乌尕爆发了整整十次战斗。
虽然相对来说规模并不算大,但每次战斗也都投入了万余战兵。
在这十场战斗之中,死伤最重的是燕长卿麾下的疾云轻骑。
按照形式来看,燕长卿手下大将谢元化带着五万疾云轻骑袭击了乌尕的外甥乌岩岩,与魏云寒亲率的的五千魏武神骑,绞杀了近三万步卒与蛮鹞子。
完成任务之后本应迅速撤退,可魏云寒却是贪功,想带着魏武神骑直接去袭营,打北域一个措手不及,谢元化劝说无果,只能咬着牙跟随魏云寒一起。
两人的大军刚刚行出不足三十里,便是遭遇了乌尕亲自率领的三万铁浮屠仿甲!
纵使是仿甲,可那依旧是铁浮屠!
五万疾云轻骑怎么可能是重铁骑的对手,仅仅是两个冲锋,五万疾云轻骑便已经是不足一半!
五千魏武神骑虽然装备精良,可统帅他们的魏云寒,实在是有些愚蠢,竟是选择了正面硬磕。
两人带着残兵败将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却依旧是被乌尕的部下前后堵截,最后被乌尕领着军队围困在了白狼山。
眼见已经过去一日,魏云寒和谢元化两人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皇甫玉和萧天赐萧天策三人便察觉到了一些不妙。
盯着这一线战场的地图,皇甫玉皱着眉头说道:“根据探报来看,魏王和谢将军两人去围剿的是乌岩岩麾下的一万蛮鹞子和两万铁骑,按照时间来看,他们早就应该回来了,可眼下
迟迟未归,就连先锋探报都是未有传回!”
萧天赐刚要说话,营外便是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甚至都顾不上行礼,惊声说道:“几位将军,我们北行二十七里,见乌尕军旗飘扬,地上还有许多魏武神骑与燕云轻骑的尸身!”
听完斥候探报,萧天策立刻跑到沙盘前一看,而后指着白狼山沉声说道:“北行三十五里是白狼山,乌尕他们目的是这里!”
燕长卿皱着眉说道:“我们在白狼山并未有军营啊,乌尕为何会亲自率军去……”
而后帐内几人同时沉声说道
“是魏王和谢将军!”
“诸位且看,魏王和谢将军他们与乌岩岩他们的战场应该是此处,距白狼山二十余里,诸位再看,若是向东北行十九里,便是我们先前所探出乌尕的一座辎重主营!”
“魏王他们是要突袭那辎重主营,却不曾想被乌尕带人撞了个满怀!”
听完皇甫玉的分析,西荒王鞑荒叹息着说道:“乌尕所亲率的军队,必定是那铁浮屠,而且此去白狼山虽然仅有不足三十里,若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救援,必要经过一处荒坡,那里极易伏兵,且无法探清敌情,乌尕必定会在那里设伏!”
“若是绕路救援的话,需要多走将近六十里,虽然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但是我担心魏王他们坚持不了那么久!”
听鞑荒说完,皇甫玉和二萧看完这里的地势后,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
这样的丈,他们曾经打过,准确的说是云川打过!
李镇岳,天霖谷,火云坡。
燕长卿叹息着问道:“三位将军何故发笑?我们当下该如何做?”
“燕王不必着急,以那乌尕和铁浮屠的实力来看,若想围杀
魏王他们,并不算一件难事,可眼下不仅让魏王他们跑了,还让他们逃到了白狼山。”
“乌尕绝对是刻意围困住了魏王他们,从而想让我们前去救援,而后就像鞑荒殿下说的,于坡后设伏,进而全歼救援之人。”
“所以说,魏王他们至少在一日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而后皇甫玉又看向二萧,笑道:“两位,我陷阵营这次当一回诱饵,两位率军在两侧迂回包夹,就像大将军那样?”
“不行皇甫玉,你的陷阵营勇猛程度的确是没的说,在咱西凉军中绝对是首屈一指,可你要知道,乌尕若是在这里设伏,必定是有无数的强弓劲弩,凭你你陷阵营的铠甲根本就无从抵挡!”
“但是我的天赐营就不一样了,我们的风雷鳞甲相当厚重,寻常的箭矢根本就射不进来,所以这诱饵,得我们当!”
闻言,皇甫玉立刻反驳道:“不行,大将军让你们在这里的目的,是在全面开战的时候死磕铁浮屠,你们必须要减少伤亡!”
就在三人争论间,一名小将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看着争当诱饵的三人,不免有些钦佩。
那怕只要读过一丁点的兵法,都知道乌尕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的,这诱饵,九死一生!
面对着将赴死的战斗,三人却这般从容,如何能不让人钦佩?
“三位,别吵了,这诱饵就让在下前去吧。”
突兀的声音让争到脸红脖子粗的三人一愣,同时转过头看去,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你是?”
“在下是魏王麾下的一名将军,这个诱饵就让我来当吧。”
“我……魏王的性子我们都知道,甚至都不用多想,去偷营必定是他的主意,谢将军定是拗不过他,又怕他出事,所以才决定跟随。”
“西荒燕州一线的防御,以平原为主,所以骑兵是最主要的战斗,我早就听说过凉王麾下您三位的名声,三位麾下的部队更是虎狼之师。”
“当今天下铁骑,能与铁浮屠一战的,唯有凉州铁骑,在这片正面战场上,乌尕的那几万铁浮屠,唯有你们能与之抗衡,若是没有你们三位,我们的战斗必定是一面倒的局势,我想这一点诸位都是能够明白。”
“我……我家殿下一时闹热犯的错误,就让我这当属下的弥补吧,三位,还望以大局为重!”
他的话,既真挚,又是不争的事实。
“小子,你知不知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