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元庚第二十一年的最后一日。
四处战线,其中汉州防线因为蜀地孟言的背刺而大败,汉州战场的士卒死伤也高达八成之多。
相对来说最顺利的无疑是西荒燕州一线的战场,十二月二十五日之时胜负便大致定了下来,可他们的死伤也同样是惨重。
三万陷阵营因为冲杀的最为凶猛,死伤万余骑,天赐营天策营的装备虽然相对更加精良,可他们的对手是几万同样装备精良的铁浮屠,死伤也高达七千余人。
而楚魏燕三王麾下的部队也伤亡过半。
西荒王鞑荒麾下的三十万军队伤亡也不小,最后统计伤亡也有将近十万余人。
最后的时候皇甫玉领着剩余的陷阵营,长驱千余里,两万人追着撤离的六万铁浮屠打,虽然铁浮屠并不想跟陷阵营打,可却也不得且战且退。
在这个过程中,又有数千铁浮屠阵亡。
乌颉蒙与公羊墨等人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撤离到了瀚海平原,准备与乌兀骨合兵一处,击溃大敌云川。
带将近百万军队前去,最后却只陆陆续续的逃回了不到十万人,这让乌兀骨如何能够接受?
但是最让乌兀骨痛心疾首的是,乌尕竟然死了,头颅还被云川一箭射爆,作为了开战的信号!
营帐之中,乌兀骨又一次发起了脾气,将帐内物品摔的七零八落。
公羊墨和乌颉蒙两人则是装的像是受害者一般,畏畏缩缩的缩着头不敢言语。
见状,一旁的王世明赶忙劝阻道:“领主,我们现在还在跟西凉军交战,切不可因怒火而耽误大事啊!”
王世明所说的,乌兀骨又何尝不知道?可他实在是太心痛了,心痛乌尕竟然死在了西荒!
在他的心里,乌尕的份量比铁浮屠还要
重上许多,北域可以没有铁浮屠,但是不能没有乌尕!
乌尕一死,就等于断他一臂!
可事已发生,再怎么愤怒也都是无用,若是此战能够大败西凉,定要让那西凉军血债血偿!
“乌颉蒙!”
“属下在!”
“带着那五万败回来的铁浮屠给我顶到战场上去!用你手中的钢叉,冲烂西凉军的阵营,要给乌尕报仇!”
“若你此战能够战胜西凉,等回来之后我让你做我北域的新军神!”
听到乌兀骨的话后,乌颉蒙猛然抬起头,而后沉声道:“领主放心,我必定全力而为!”
现在可不是他们在跟西凉那些人单打独斗,他们身旁可是还有着东岭的百余万精锐步卒!
就算是用人海战术,磨也要磨死云川。
乌颉蒙领命下去后,乌兀骨看向公羊墨的目光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此战他让乌尕做主帅,公羊墨是副帅,怎么乌尕战死了,这公羊墨却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似是察觉到乌兀骨眼中的怀疑,公羊墨立刻单膝跪地说道:“领主,乌尕的死属下的确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属下当时在率军与其他人战斗,实在是顾不上其他了啊!”
而后公羊墨便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到了乌岩岩的身上,说是乌岩岩贪功冒进,被西荒军队所围困,乌尕得知后,命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乌岩岩,若不然就要将他斩首示众,这才导致他来不及救援。
公羊墨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给杀了,乌兀骨死无对证!
而且公羊家对于北域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乌兀骨绝不会因为一点儿怀疑就动公羊家。
听公羊墨说完,乌兀骨叹息着点了点头,眼中的怀疑也消退了下去,道:“
乌尕的脾气我知道,他下的命令没人能够反对,你下去歇着吧。”
待公羊墨退出大帐后,乌兀骨眼中精光又现,冷笑着呢喃道:“乌尕与我相识三十年,我会不知道他的脾气,就连自己儿子被围,十死无生之局都不肯出兵相救,会因为侄子而延误战机?”
“你们公羊家真是以为我北域缺了你们就没有可用的战将了啊?”
乌兀骨的话音落下后,内帐之中便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沉声问道:“领主,我们要怎么做?”
“乌尕之死,公羊墨定然是脱不了关系,我感觉这一战他们公羊家也是有所保留,似乎是有些其他的想法,所以等这一仗打完就清扫一下吧。”
“乌颉蒙和公羊墨这两日要死在战场上。”
“遵命。”
能成为北域两万万人之上独尊的大领主,乌兀骨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只不过这些年所表露在世人眼中的是如此罢了。
……
翰海平原西侧的大营主帐之中,一道又一道战场上的消息,几乎是没有停歇的接连送到云川手中。
温子陵在教给杨飞羽如何统御斥候之后,杨飞羽算是学的很到位,各种消息,如何去谈,几战从未失误。
“余河统领带着雁门铁骑跟东岭鹮崯洞的军队交上手了!”
“夏景云将军领着四万北地步卒,大破东岭月星洞!”
“姚广龙将军带着西河铁骑,与北域的狂蛮军团遭遇了,战斗相当激烈!”
“先登营慕容昊将军跟三万蛮鹞子遭遇了!”
………
这几日的时间,云川麾下除了神虎营神机营与龙字营,还有楚冰瑶与两万浮屠甲之外,其余的兵马全都被派了出去。
东岭北域的军力太强了,容不得他们有太多的留手,尤其是东岭的藤甲
兵,就像杀不完一样!
这在翰海大平原已经开战两日,申屠青灵却是一直都未曾露面,这无疑是极其不合理的,她可是东岭重将,怎会不动?
只不过现在,云川是真的想不通申屠青灵为什么还不出手,到底是在酝酿突袭,还是在提防也没动手的自己?
就在云川思量之时,账外的脚步声突然急促了起来,紧接着皇甫玉和萧天策两人便大步踏入到了帐内。
“大将军,陷阵营与天策营整备完毕,随时都可出战!”
云川见状松了口气,而后看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