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龙骧、捧日两卫,这是应有之义,众人压根就不惊讶。
李长阳为首辅,徐茂书为次辅,众人也不惊讶。
看起来这两个任命都合情合理,基本上没有超出大家的认知,而且大家基本上也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皇帝增设了一个部门,这个部门叫做后勤司,与五军都督府并列,新龙骧、捧日两军的所有粮饷、花销,均归后勤司管辖。
秦骁把魏国公、秦国公、齐国公都召来,另外还有新的首辅、次辅,一共五个人,依旧在奉化殿中见面,奉化殿中改出来个小型会议室,没多大,可以坐十来个人。
这里的桌子是椭圆形的,众人都可以坐下。
众人推辞几句,不敢违拗皇帝命令,全部坐下。
秦骁环顾一圈道:“诸位,今天召诸位来,是商议后勤司的事儿,龙骧、捧日两军重组,困难重重,事情繁多,重组之事不用劳烦诸位,可是这后勤司的事儿得跟大家说说。
朕想着从今往后,这两军的一切开销都由后勤司管理,其他人都不能插手,后勤司理论上是归属于皇帝,暂时放在五军都督府
下,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魏国公当时还没想这么多,说实话五军都督府有点名存实亡。
兵部现在插手太多,五军都督府已经无法管辖军队,全部归兵部管理。
有了后勤司,当然是好事。
不过兵部还能干啥?
兵部以前主要掌管调令、出征时的任命,以及招募士兵等等。
后来勋贵们越来越腐化堕落,经过长时间的打击,他们的职能居然越来越少。
其实只要略微想想就知道这是必然。因为大周朝同样采取的是以文御武,所以五军都督府的衰落是正常的情况。
魏国公心想:“陛下把新军的后勤放到五军都督府,这是不相信文臣了啊,倒是个好事,这些穷酸文人一股子酸腐味,这下傻眼了吧?哈哈哈。”
兵部尚书出列,拱手道:“陛下,历来朝庭的后勤都是由兵部负责,这新设的机构放在五军都督府直辖是不是不大合适?”
秦骁摆摆手道:“没有的事,朕的新军想设置成火器军,所以需要的东西比较多,与寻常的士兵也不大相同,所以单独设置个后勤司,专管新军后勤。”
这个解释虽然还是勉强,
但起码是个正式理由。不过王毅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想想,他掌管兵部这么多年,对里面的问题认识得非常清晰。
陛下突然把新军的后勤摘出去,这里面要说皇帝没别的想法打死他都不相信。而要说皇帝只是忌惮文人掌控后勤,又有点说不过去。
因为要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把后勤摘出去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新设立一个部门吧。
王毅又问道:“陛下,只是不知道这个后勤司长官是几品?”
秦骁笑道:“从二品。”
王毅松口气,从二品也就是比六部尚书低了一级。起码不是跟六部平起平坐,这样的话也能接受,况且他知道很多人的心思,多了一个机构,大家都有官做,这个蛋糕的利益是可以协商解决的嘛。
他刚想退下,忽然又觉得不对。单单只是新军的后勤,何必要搞出来这么高的品级呢?六品官已经非常不错了,足够掌控。
这……
王毅忽然一惊,抬头看看秦骁,他有种不好的猜测,陛下莫非是准备对全国的军队动手?他吓出来一身冷汗,要真是这样那他真是疯了。
全国的军队那是说改就能改的吗?这里面
利益究竟有多深没人能说清楚。朝堂上文武大臣,哪个不与军队发生点联系?说白了大家都在占便宜。
这个便宜说穿了其实就是粮饷。
一百万军饷发出去,未出京城就得先扣下来三十万,到了地方各级将领、沿途经手的部门在扣除三十万,军中大佬等人扣除二十万两,最终剩下才是给到军队的。
王毅虽然没有参与这样的分赃,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用他这个尚书说话,自然有人把他的分子分得清清楚楚。
至于要不要那另说。
皇帝真要是把后勤这一块捏手里,这条线上这么多人,该怎么办?
这事光是想想就有点惊悚。他不由把目光放在李长阳身上,这个家伙跟睡着了似的,老神在在。王毅也只好把要说的话放肚子里,退了回去。
秦骁嘿嘿笑道:“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朕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不允许你们说话。”
无人应声,有些人或许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人或许根本只盯着官位,有些人或许根本没想到,谁知道呢?反正得罪人的话没人会说。
魏国公突然站出来,朗声道:“陛下,臣以
为此法甚妥。火器军大家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建,而且火药需要小心处理,单独设置一个后勤司是应当的。”
秦骁点点头:“朕也是这么说的。日后打仗跟以前不大一样,后勤必须要有充分保证。而且火器需求量大,以现在兵部的后勤制度完全无法应对。”
又等片刻再也没人说话,秦骁才开口道:“先到这儿吧,散了吧!”说完他便往后面走去。
秦骁如今的爱好就是喝茶。在后世,他没有这个习惯,快乐水不好喝吗?那么多饮料不好喝吗?可是到了这儿,根本没有喝的东西,只能喝茶了。
幸运的是他是皇帝,所以可以喝到顶尖茶叶。喝茶的时候首先就是心境,没有心境真的品尝不出来味道。此时秦骁的心境交挺好。
前几天很忙碌,可是自从他重组了秘书处后,就没那么忙碌了,每天看看摘要,知道一些大事就好。
所以他才有时间煮茶,一杯又一杯。
没人打扰,他就坐在书房后的花园里。
风和日丽。虽然已经夏天,但是凉风送爽,还是非常惬意,他就那么坐着,一坐一个下午,连动也没动。
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