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太监留在此地,照看酿酒。
高粱酿酒主要麻烦在步骤上,时间上却不怎么长。
过了没几日,秦骁试探其中温度,感觉差不多,停止发酵,放上蒸锅,开始蒸酒。
张永看得目瞪口呆,暗道高粱这东西如此便宜,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样妙用,陛下真乃神人。
只是不知道这酒味道如何,若是不怎么好,怕是也卖不上什么价钱。
酒从竹管中流出,涓涓溪流。满屋子都是酒香味。张永深吸一口,赞道:“万岁,这酒好香。”
秦骁道:“这酒现在还不能喝,等等再说。”
新蒸出来的就是酒头,浓度高,最是浓烈,味道也不怎么好,非得撇去几斤,方才有好味道。
待出酒稳定,秦骁舀起一点品尝。
跟后世的酒味差不多,足有四十来度,递给张永,道:“你们几个也都尝尝。”
张永是贴身太监,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什么酒没喝过?就是皇帝御酒也经常喝,虽不贪杯,但等闲无事也喜欢喝酒,因此打了一碗,张口就喝。
“咳咳——”
张永不知道这是烈酒,还以为这跟米酒没什么区别,一口灌下去一碗,初接触喉咙便火辣,憋了
半天气咽下去,好家伙跟一道火似的,沿着喉管烧到胃里。
这才咳嗽起来。
秦骁笑吟吟道:“这酒不比其他酒,少喝些。”
张永好容易气息均匀,红着脸道:“陛下,这酒好烈,叫人发晕。”
“似你这般喝法,有几个人能不晕。”他又叫其他几个人也都尝尝。
这几个小太监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呛到不行,张永笑吟吟看着他们几个,心里好受点。
秦骁也不点破这几个小太监的心思,道:“这酒出来后都用酒坛装上,封好,不能跑气,否则酒就会少很多。”
这酒倒是不怕腐坏,但却怕散了酒气,一坛酒若是散了气,放上几个月能少一大半。
张永道:“陛下,这等烈酒,正适合下人喝,不发卖吗?”
“卖要卖,不过现在不行,这酒新酿,得放上几个月才好喝,这酒等夏日送到北方去。”
众人齐声应是。
又停几日,秦骁见一切事情都已经走上了正轨,便回去了。
这段时间朝政虽然交给几个大臣,他们每日的奏章也都送来,可还是不怎么放心。
京城外三十里处,众大臣在此候驾,接上秦骁,一起返京。
秦骁把李长阳
叫上车,叫他坐下,李长阳推辞几句,这才坐下。
车轮辚辚,秦骁问道:“最近朝里可还安稳?”
“回陛下,一切如常。”
“朕看了你们的奏章,西北地区糜烂至今,还是没找到合适将领吗?”
“回陛下,已经找到。朝中原河南总兵杜预调至老龙口,任西川总兵。浙江布政使张言任三边总督,不日即将赴任,因还未来得及上奏章,陛下就回来,也就不用麻烦了。”
“这两个人朕同意,不过老龙口地区位置如此关键,千万不能再出现其他麻烦。”
李长阳连忙点头:“陛下说的是,这次已经提前安排了提刑使等人,绝不会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秦骁抚着扶手道:“单如此还不够。但是……”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摆手:“朝廷缺钱,如今说什么都是徒劳。”
李长阳道:“陛下,朝廷既然缺钱,臣看是不是多加些赋税?江南地区繁华,富商大户多,多加些税也没太大影响。”
“胡说,这条不用考虑。朕来想办法。”
李长阳不吭声了,还能想什么办法?朝中最近总有人上书,请求陛下节衣缩食,不要铺张浪费。这些奏章只是寻常
说说而已,一个皇帝,节衣缩食能对朝廷有多大影响?不还是那样吗?
所以这些奏章他连看都没看,直接就送到司礼监,留中不发。
又问了些问题,秦骁才点点头,看起来他们处理得还是不错,“李阁老,内阁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李长阳道:“确实有些少,当再补一人。内阁多少并无定数,但两人确实难以平衡。”
秦骁道:“朕以为,内阁当增加至七人或九人才可。”
李长阳吓一跳,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任何决策也别想做了,光扯皮就得浪费很久,三人五人都可以,七人九人就太恐怖了。
这等于在朝廷上又搞一套,岂不是更加效率低下?
“陛下,内阁人在精不在多,七到九人是不是太多了?臣以为当无必要,反倒扯皮争论偏多,而且遇到大事该如何抉择,也难以平息争论。”
秦骁道:“朕考虑的是,现在内阁眉毛胡子一把抓,许多事情不怎么精细,出了事情又无人管理,且当今官员又喜欢空谈,胸中实无一策。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有什么用?
所以朕要设如此多的内阁,其意在精细划分国政,首
辅负责总揽全局,其余人各管一摊,哪里有问题就问责谁,总好过现在权责不清晰。”
内阁原本只是皇帝的顾问机构,并没有任何实权,而且与六部也不是统属关系,可是后来内阁逐渐权力增大,凌驾于六部之上,拥有票拟权后,更是形同后世的常务总理。
既然如此,干脆就把这个机构从法律层面上理清,内阁凌驾六部,六部从属内阁,军事、监察、财务也独立,此举看似增大内阁权力,可实际上是缩小的。
兵权、财权握于皇帝之手,那么内阁其实就是处理日常事务的小官,算不得什么大官。如此一来,可以保证权力的平稳运行。
后面秦骁还想着要搞出来五年一届,这么做主要就是尽量消除个人影响,从而形成集体决策,哪怕换了人,对政策的长期性也几乎没什么影响。
当然其中利弊很难说清,但秦骁就是打算这么做,无他,这样集权远比皇帝集权要来得更有效。
李长阳自己也没什么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