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很惭愧,这几天大多数都做出来原型机,可是堪用的不多。秦骁笑着道:“都拿出来看看。”他一一走过,很快就被一个原型机吸引。
这个原型机非同一般,其他的原型机大多数模仿的是人手动作,实现按压,而这个,则模仿锤子,仔细一瞧,这个机器的齿轮也接近渐开线齿轮。
“这是谁做的?”秦骁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只见一个憨厚的二十来岁少年站出来:“我……我做的。”
“很不错,叫什么?”
“赵春。”
秦骁点点头,这个机器稍微改造下就可以当作水力锻锤使用,再改进还可以当冲床,一机三用,已经实属难得。
再往后看去,各式各样都有,但是符合要求的并不多。
秦骁对赵春道:“下月开始你升任二等工匠,月例涨钱。”
众皆哗然。
“不过还有些小问题需要改进,这齿轮是你自己想出来这么做的吗?”
赵春摸摸头:“草民愚笨,不懂得其他大道理,只知道死扣,这齿轮草民以前给人做过水车,转动得不怎么好,草民就一直琢磨了好几年,才想起这个法子来。”
“如今转动平顺?”
“还
是略有些不平,草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骁笑了,这需要用到渐开线计算,他只是粗略懂些文字,会些简单计算,渐开线这种高级玩意肯定做不出来。
“这齿轮有个公式,朕会教给你,现在你带几个人,三日内把机器完善好。”
眨眼间三日过去,张永突然传话,这两日不上朝,大家休沐。
朝廷的用工制度也非常辛苦,休息是不要想的,朝中衙门一般是十日一个休沐,皇帝这儿是风雨无阻,除非发生重大事情。
李长阳等几人进了值房,互相寒暄几句,便开始批阅奏折。
过了片刻,徐震林忽然道:“陛下一直都很勤勉,这几日为何要休沐?可知陛下究竟去做什么了么?”
陈安摇头:“昨天听说陛下又去了趟工匠院。这几天似乎陛下很关注。”
“这事我倒是知道,”徐茂书放下毛笔:“我听宫里公公说,前几天陛下在米面局,后来去了工匠院,似乎要做某种吃食。”
刑部苑天麟道:“陛下这是何意?朝中这么多大事不裁决,怎么研究起庖厨之道?”
陈安叹息:“还能说什么?咱们陛下是个有主见的人,劝谏也是
无用,我这儿粮草真快解不出来了,昨日传回来奏报,请再发粮草。”
众人说着说着就看向李长阳。
李长阳虎着脸道:“诸位看我做甚?陛下此举定然有深义,不用看我。”
众人只挠头,这李长阳也实在太绵软了点,简直就是个应声虫,皇帝说啥就是啥,从来不反驳,就算有反驳,最后也还是听了皇帝的,这样的首辅,放条狗上去也能坐稳。
但李长阳士林的名声却又非常好,文章写得极佳,就是人品有点差劲。
与此同时,陈州城外,陈战一筹莫展。
陈州城墙修建得太好了,而且他带来的人马太少,即便这是座孤城,他依旧没办法攻陷。
更何况这里还不是孤城,白莲教已经攻陷寿州、新沂两县,三地互成犄角,根本就没办法封锁。
方锦是陈战的谋士:“将军依我之间,为何不试试用炸药炸塌城墙?”
陈战惊讶:“这也能炸塌?”
“我见军中火铳有炸膛,既然钢铁都能炸开,城墙也能炸开。”
陈战认真思索,觉得此事可行。
“炸哪儿有考虑过吗?”
“西南角,我已经找当地人问过,那儿修建的时候就有问题,
塌过一次,而且方便进攻。”
“火药不多啊,炸了城墙,火铳就不够用了。”
方锦摇着纸扇道:“将军,留着火铳也攻不进去,只能活活把他们困死。”
“那就试试。”
炸药这种东西只要开发出来,肯定会在使用中开发出新的用途。陈战命人找来八口棺材,每口棺材里都塞满炸药,然后在东南角处挖。
挖了七八日总算挖通,但很快就遇到瓶颈,这城墙修筑的时候地下是用巨大的条石修成,挖不到墙根就挖不动了。
陈战凝眉道:“总归要试试,反正已经差不多到了,只要能震塌就行。”
于是大家只好把棺材放在条石旁。
刘渊站在城头,望着下面的人忙碌,不由哈哈大笑,对许晋道:“这大将也是个傻子,下面是条石,怎么可能挖通?”
条石根基厚好几丈,挖通真不知道到哪个年月了,况且城里还有河渠,只要挖通后,直接把水引过去,很快就能泡塌。
待过了几日,看到一个个棺材送进洞里,刘渊有些纳闷:“这是做什么?”
许晋脸色大变:“不好,是火药!”
刘渊脸都白了:“火药……这可怎么办?”
“先
看看再说。”
白莲教还没有火药,也没火铳,跟陈战打了几场可真是吃足苦头,要不是白莲教有信仰加成,早就溃散,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火药的威力不足。
刘渊却不相信这么多火药能够炸开城墙。
现在他们走投无路,只能赌了。
轰——
响声惊天动地,平地旱雷似的声音,烟雾弥漫。
城头的刘渊跟许晋感受更深,大地摇晃,几乎站不稳,他们瞪着眼睛瞧着西南角,烟雾散去,刘渊兴高采烈:“果然炸不透。”
许晋哈哈大笑:“他们已经没别的招了。”
陈战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派人过去查看,却说地上弄出来个大洞,把地下的条石露出来不少,城墙纹丝不动。
陈战遗憾,直拍脑门:“这都炸不开?”
方锦道:“城墙太厚了。”
陈战咬牙道:“既然炸不开,那就放弃幻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