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魏当然不敢负责,所以磨磨蹭蹭开始修建。
二月初,徐虎才得以返回京城。
而这海防工程初建便立了大功,他不但自己回来,还带回来一个熟悉的人,齐盛的儿子齐钧。
在这场战斗中,徐虎并没有说明齐钧的作用,秦骁对他此去航行非常有兴趣,便一同在懋勤殿召见。
至此他才了解到事情原貌,还有很多东西奏疏上并未体现。
这场战争发生在大年初四,徐虎也是在战后从齐钧嘴里了解到事情经过。
齐钧这个家伙非常幸运,他跟着威廉出海,先到澳境。
但是很快皇帝就下令,驱逐他们,他们被逼无奈,只能跑到附近的大员岛上构筑新的碉堡。
起初,他对航海的事情非常热衷,缠着威廉教他该怎么才能航海,顺带这个家伙还学会了怎么说荷兰语。
他在京城就是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到大员后,更是如鱼得水。
不但跟神父打得火热,还跟威廉手底下的几个贵族妇女私下运动。
这些女子都是海员的妻子,随着他们一起到大员。
更神奇的是,有一次荷兰人跟西班牙人发生冲突。
荷兰人在南,西班牙人在北。
双方在欧洲就有很大
问题,现在出海,更是恨得咬牙,一般海面上碰到,不说话就是干。直到一方死去。
这次在大陆上倒是能和谐点儿,因为双方都面临大员岛上的土著问题,这些土著还有猎头习俗。
双方发生矛盾,自然需要个中间调节的人员。而齐钧竟然成了最合适人选。
第一因为他是大虞人,跟双方都没什么利益往来,第二,西班牙人也不会对大虞发动攻击,于是他就成了使者。
一来二去,他跟西班牙人也混熟,顺带学会西班牙语。
经常两边跑,传递消息,同时也享受了驾驶的乐趣。
他问过威廉他们什么时候能去欧洲,结果威廉说要等到明年才行。
因为要等季风。
齐钧这样的日子过得正火热,那次去西班牙人那儿玩,他们的总督佛郎西斯科笑道:“齐,荷兰人准备攻击你们的祖国,你难道愿意这么看着他们攻击吗?”
“你怎么知道?这事我都不知道。”
“你是外人,虽然你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但是对他们来说,你不过是个外国人。”
齐钧翻白眼,说起来真不怪他。这些大洋马热情奔放,而且丈夫常年不在家,寂寞难耐之下,难免心猿意马
,齐钧这样的高官之子对他们来说就是新鲜货,自然百般勾引。
齐钧呵呵笑两声,又询问消息的真实性。前几次佛郎机人就往大虞朝抢了几次,还很成功。
但当时他并没什么太大感觉,抢的是东南沿海,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但今天不知道为何,佛郎西斯科一说,他就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报告给朝廷呢?
况且,这也是一条升官发财的路啊。
一想到这儿他不由直拍脑袋。他打听详细细节,总督好心告诉他,他提出要回去,希望他们能派人送过去。
佛郎西斯科巴不得大虞跟荷兰人闹翻,这样他们就能独霸贸易,这样的好事不做岂不是傻子?
于是齐钧就这么飘飘荡荡回来,差点被人当成靶子射死。
好容易靠岸,他立刻去寻徐虎,“荷兰人上次抢走不少东西,他们认为现在正过年,大虞朝人肯定多,年货也多。
不如再去虎口镇上抢一把。”
徐虎忙命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军营中一律禁止饮酒。
正月初四那日,威廉带着人从大员岛出发,很快就靠近虎口镇。
威廉站船头极目远眺,手下军官道:“威廉,那个汉人
跑了,我们要不要重新调整计划?”
“不用。”威廉露出标准的迷人笑容,“他们已经没有船,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办?”
副官嘿嘿笑起来。舔舔嘴唇,上次他分到了两百多匹丝绸,带回欧洲,这就是能让他咸鱼翻身的大杀器。
舰队共有六艘船,每艘有火炮三十余尊。
威廉告诉水手们,这次他们抢来的东西,将交给公司五成,其他五成他们自己分了,水手们狂欢起来。
上次他们抢得匆忙,这次可要仔细抢。
船队渐渐靠近海岸,发现了新修炮位。威廉笑了,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那些火炮的细节。看完后他就更放心,这种类型的火炮打得不远,速度也慢。
这有什么可怕的?
威廉下令,全速前进,然后用火炮把对方的炮位炸烂。
一群海盗嗷嗷叫着,把船速开到最大。丝毫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而在岸上,徐虎同样精神一振。他听说敌人来了,立刻就站起来。
他让所有士兵全部做准备,几艘平底船先留在港口不能动,他们只负责收拾残局。
徐虎看到远方几个小黑点,逐渐变成船只,大喜过望,对韩魏道:“命令所有人不
得擅自开火,这次,要把佛郎机人彻底打痛。”
佛郎机人的船只很快就到眼前,他们在海岸上靠近后,直接发射炮弹,他们使用的火炮距离更远,炮弹更重,六艘船全部横着,火炮轰鸣而至。
硕大的黑铁蛋落下,甚至有个落在徐虎身边。
徐虎急忙跑到女墙下躲着,炮击持续了约一盏茶时间。
等他们抬起头,看到数百个水手乘坐小船而来,靠近海岸线后冲了上来。
韩魏有些着急:“将军,开火吧,再不开火他们真杀进城里来了。”
徐虎不紧不慢,只是死死盯着那几艘船。显然船上还有部分人。
等到所有海盗上岸,徐虎这才下令:“自由开火,对准船,不用打人。”
火泡发出轰鸣,更震撼。几十发炮弹飞出去,朝着六艘船飞。不多会儿功夫,便落入海中。
很快第二轮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