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诸多坏消息中,也有好消息传来,而且是接二连三。
首先到来的是唐州港至巨山监的道路已经勘察好,可以着手动工,需要大量劳动力。
这个消息是刘中藻带来的,他是在秦骁到来后的第五天到的。
那天他骑马从巨山监赶到涿州,风尘仆仆,连歇也没歇就跑去见秦骁,“陛下,臣请尽快修路。”
秦骁诧异道:“为何?”
原来刘中藻自从上次回来后,接了任务,就有些犯嘀咕,拿不准这样的高昂造价得能不能物有所值。
于是回去后便召集工匠,试着在巨山监内部铺了一段四里多长的路,用来运送煤炭。
铺好后他立刻就发现巨大好处,速度极快,又节省时间,而且又平稳,不会出事,他都想把作坊里的几条主要干道都修成这样算了。
这么一算的话,其实省不少事,花销看起来大,但相比省事跟效率,这点花销算得了什么?
由此他对这条专用路线更加看好,以后直接通过这条路线送到港口,不会多花费什么。
按照估算,一百多里地,顶多一两个时辰就能到,一天得运出去多少货?
所以他才火急火燎跑回
来,必须先修这个。
秦骁听完大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铁路这玩意,只要用过之后就肯定回不去,绝对无法忍受之前那种低下效率。
他同意此事,并且叫刘中藻尽快安排人手去唐州,尽量多招流民。
到月底,更大规模的流民突然涌入北方,街道上、田野里、乡间小道、京城……到处都是流民,管控措施也没办法执行。
虽然秦骁的几个作坊都尽力招收人手,可惜面对汹涌而来的难民潮,还是无济于事。
这一日,秦骁上完朝,舒展筋骨,回到懋勤殿,正在处理事情,忽然太监急匆匆而来。
“陛下,外面都在疯传,陛下是拿着大家的钱去修路,导致很多人都涌到皇家银行去了!”
秦骁愣住,修路的事情还未开始招工,甚至也没怎么公布,民间怎么这么快就传开了?
等他赶到皇家银行外面时,不由倒吸口凉气,好家伙,好多人!
人山人海,差点把皇家银行的门口挤爆。
门外堆了一大堆人,狭小的门口就像是个卡子,突然掐住肥大的蛇,导致蛇进不去,尾巴甩出去老远。
陈安一看就着急,忙道:“快调五城兵马司
来,把人都赶走!”
秦骁道:“慢,你急什么?”
“陛下有所不知,这钱庄最怕挤兑,哪怕没事这么挤兑一下也得出大事。钱庄不是刚投了唐州港至巨山监的铁路吗?出去这么多钱,怎么能兑得出来?”
秦骁道:“那是你忘记了,还有好几个作坊把钱都存进来的。”
陈安啊了一声,这事他确实忘记了。
不过那几个作坊的钱也不能动啊,那是人家做生意的钱,不到万不得已,动了可是要出大事。
“调五城兵马司来,让他们帮着维持秩序,谁若是想要抢,直接扣人,这么多人出事了怎么办?”
五城兵马司的人可不是善茬儿,他们来到后,迅速维持起秩序,他们还用上拒马。
很快队伍曲曲折折排起来,拐了好几道弯儿。
距离钱庄不远的一座酒楼上,刘渊以及许晋两人得意的笑。
“我看这个狗皇帝还能想什么办法,个是这么一招就能把它彻底击垮。”
“说不定,狗皇帝诡计多端,说不定还有后手。”
“有什么后手也不害怕,就算真的能平安渡过危机,可是这个钱庄却已经毁了,无论怎样对我们还是有利。”
刘
渊摇头,走回座位:“江南那边怎么样了?”
许晋冷笑不已:“狗皇帝真是好魄力,居然要收丝绸,丝绸款一两千万,我看狗皇帝怎么付钱,我就不相信他能拿出这么多钱。”
刘渊皱眉,若有所思道:“狗皇帝建钱庄不会是为了这事儿吧?”
很快他自己又否定:“不,不大可能,狗皇帝又不傻,收进去这么多丝绸,然后怎么办?”
他就是再能穿衣服,也不可能穿这么多吧?刘渊有点想不明白。
许晋给他倒酒,道:“想那么多做甚?狗皇帝的钱庄亏损了,倒闭了,他就没有手段筹集到钱,到时候还不是照样分崩离析?”
许晋似乎想起什么高兴的事,嘿嘿笑出口,“等到狗皇帝没钱的时候,我们在涿州闹起来,我看他还能怎么办?江南那儿暂时不要指望,听说有人收丝绸,那些织工都回去了。”
刘渊道:“我明天出发,给狗皇帝穿双小鞋,叫他日子不要过这么安稳。”
“你有把握说服齐王?”
“有。”
“可是齐王现在能做什么?他现在只是个废王,想要说动他估计不太容易,而且他手里也没有军队吧。”
刘渊
冷笑两声:“你也太小看他们了,期望为什么那么有钱,真以为那是他自己赚的吗?前朝时齐王虽然不怎么受宠,但也不受打压,靠的就是走私。
新朝齐王虽然被软禁,但是他手里的产业狗皇帝却没有查封,海面上那几个大盗,都是齐王养着的。”
许晋道:“好,只要你能说服齐王,咱们就离成功更近一步,不过我担心的是齐王都已经被囚禁这么久,海上的事情说了还算不算?”
“当然算,为什么不算?你可别忘记了,齐王虽然是废了,可是不代表他手底下就真的没有势力。不说那些海盗,光是山上的那些强盗,他都不知道养了多少。”
次日早晨城门刚,刘渊便骑上快马出城,许晋跟着出去,不多时到了十里亭。
许晋勒马,道:“山东那边这个时候也乱着呢,你过去后小心点,能说动齐王就说,说不动了也没事,咱们的时间还多。”
刘渊哈哈大笑:“你放心吧,齐王我很有信心,不过我担心的是南边,新皇帝这是过独木桥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