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说完,礼部尚书却是反驳道:
“陛下此言差矣。”
“陛下虽贵为天子,却也只是天子,并不是天。”
天子天子,是天的儿子,比之于天,还是小上一级的。
秦骁语塞。
是啊,这个问题他就无解!
除非他是天!
但明显不是。
见秦骁没有说话,下面的人顿时有了信心。
这位陛下,也还是很好钳制的嘛!
“朕是天子,你们不是吧?”
秦骁突然一笑,问道。
礼部尚书正色道:
“天子只有一位,便是陛下!”
开玩笑,他们若是说自己也是天子,那也就不用拉扯了,秦骁立刻就可以给他们冠上谋逆的罪名直接砍了!
还是尽诛九族的那种!
“朕还以为尔等不知晓呢!”
“既然知晓,那为何没有朕的旨意,尔等便开始行祭天之事?!”
“怎么,你们是比朕这天子还要大?”
“你们是天吗?!”
“臣等不敢!”
“你们不敢?你们都已经如此做了!”
“是不是过些日子,你们还要将朕从这龙椅上拉下来?!”
这话秦骁可不是在说笑。
他在帝都都已然有种傀儡的感觉了,只是未曾想到自己才离开多久,这些人便已经不听
话了!
“陛下,祭天一事,乃是民心所向。”
“陛下一直说以民为本,怎么能够违逆民心呢?”
“是故陛下所言只是气话,身为臣子,当为陛下分忧解难。”
是的,他们没错,错的是秦骁。
所以他们要扳正回来。
“此次祭天,朕粗略看了一下,浪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若是用以赈济灾民,又可让多少百姓不用背井离乡?”
原来是这样,陛下只是觉得浪费了一些。
“莫说国库已经空虚,便是朕的内务府库,都空了一半!”
“你们这是祭天,还是要把朕给祭了?!”
下面有人回答道:
“陛下,祭天乃利国利民之事,便是空了国库又如何?”
“待来年风调雨顺,国库便又充实了。”
“来年?若是下半年再有灾情?又当如何?”
“朕与尔等来借吗?!”
他们的脸色顿时一阵阴晴变幻。
怎么借?
他们有是没错,可真要拿出来,秦骁追问,怎么来的?他们如何回答?
贪的?
还是从秦骁那里贪的?
便是再长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些日子陛下往此地调来大量粮食物资,也不知是何作用。”
“若非如此,怕是如今国库仍
有足够存余。”
说话的是谁秦骁也懒得看了。
这一刻秦骁深深体会到了一句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
“所以,你们这是在责怪朕了?”
“臣等不敢,只是陛下应与我等说明用作为何,我等也好有个记录。”
堂堂皇帝,天子,万万人之上,用自己的东西还需要向他们请示汇报?!
何其荒诞可笑!
“朕还是那句话,不祭天!”
“其中铺张浪费,不如投入到赈.灾之中,助我虞朝百姓度过此难。”
可是秦骁的话才说完,礼部尚书就连忙接上:
“陛下,当以天为重!”
“天能有朕的子民重要?!”
“那些下民,死一些便死一些,可若是再惹天怒,就是我整个虞朝承受啊!”
其他几位尚书也纷纷开口规劝秦骁。
总之就是,百姓不如祭天一事重要。
“看来你们不止能够违逆朕的意志,还将朕的子民随意抛弃!”
“来人,将他们押下,送回帝都,与钦天监监正一同发落!”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钦天监监正没有与他们一起。
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
最多最多就是这一次不贪了呗。
但还是有人想探一探秦骁的口风
。
“陛下,钦天监监正为何不在这里?”
秦骁拿起案桌上的报纸丢了下去。
那人拿起来一看。
“原钦天监监正假传圣意,不日问斩。”
看着报纸的那人登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咚咚咚”
脑袋不停的用力叩在青砖之上。
秦骁前面说的是“一同发落。”
就是回去一起砍头。
其他几人还在纳闷,怎么变成饶命了?
不就是回去闭门思过,罚点俸禄,至于吗?
可是当他们看到报纸之后,立刻也是“咚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
“陛下饶命,我等是真的不知他是假传圣意啊!”
反正钦天监监正都是必死之人了,所有事情往他身上推就对了!
为什么说是必死?
这是昨天的报纸啊!今天全国上下都知道钦天监监正假传圣意了,他还活的了?
“我等愿意告老回乡!请陛下开恩啊!”
是的,告老还乡,自己主动辞职!
如此自己可以不死,可以保自己一家老小平安!
假传圣意,便如同谋逆!
他们本以为可以联合起来钳制秦骁,却不想秦骁居然直接下死手!
这,还是那个他们在帝都打了十几年
交道的皇帝吗?!
“朕一开始就给过你们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