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盐铁这类物资都是朝廷把控,不允许私营,可是盐官,铁官,又有哪个不是与当地世家,朝中大臣,皇亲国戚所勾结?
只是他们从中捞出来的盐铁等物都是换成了私利,并不直接影响朝廷根基,故而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每年的产量都不是恒定的,有多有少,各种因素太多太多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也就很大。
此次革制变法,秦骁并未与朝中大臣商议。
或者说没法商议。
不仅仅是秦骁远离帝都身处南疆,更是因为半数官员都因为前六部尚书被斩而一同辞官。
便是商议,也与他们无关。
再调转头来继续担任原有职务?
一则秦骁不会允许,二则他们也不是那种厚颜无耻之辈。
便是有个别少数人内心动摇,可在众人裹挟之中,也只能随波逐流罢了。
到时候秦骁不接,夹在两头之中,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迟早也会被磨成粉尘罢了。
而他们的行为做法,于他们自己看来,并不算得谋逆。
毕竟读书人自有他们自己的说法:
清君侧,靖国难。
便是秦骁是源头又如何?
清
的便是秦骁左膀右臂!
毕竟皇帝只是一时昏聩,定是旁人蛊惑罢了。
到时候皇帝被架空,说什么做什么还不都是他们这些世家重臣的意思?
国号未改,怎么能叫谋逆?是也不是?
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吗?
于是乎,儒家一派开始四处游说,便是有反心的将军,也因为他们暂时按捺下去。
造反谋逆,跟带兵勤王,这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
前者无论胜败,都会被后世人所骂,而后者,无论胜败,都会留下千古美名。
便是再没有脑子的勇夫,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况且儒家那边已经答应他们,会给于他们一定的钱粮支持。
如今坐山观虎斗,拿着双份粮饷不香吗?
再者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自己再加入优势一方,怎么都是稳赢的局面!
至于说儒家派为何不担心这些将军会反水,便是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信在身上!
数千年以来,儒家一直屹立不倒,他们的思想印记早已深深扎根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区区一个秦骁,拿什么跟他们斗?
凭借他的北荒大军?
要知道,北荒,也有无数儒家弟子门生!
他们只要
等秦骁力竭之时便可以了。
如果不行,他们再推一把也就是了。
偌大天下,可不是秦骁一人之言说了算的!
远在南疆新城的秦骁,当然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心思。
此刻,秦骁正站在泅水河那处水湾边上。
身后二里,便是科学城。
对外只说是军队驻扎,以防南蛮生事。
郑思泉带着一众工部官员正在商讨如何修筑堤坝。
只是粗略估算,他们便大致得出了需要多少方土,又需要多少人工,多少时间。
“你再说一遍,需要多久?”
秦骁将头微微侧移,只用眼角余光瞥向郑思泉。
郑思泉惶恐回答道:
“陛下,最少需要半年。”
但又觉得不妥,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我等反复推算得出来的最好结果了。”
半年,还是建立在秦骁亲自监工的情况下。
“你们是如何计划的,与朕说上一遍。”
于是郑思泉便将如何修筑堤坝详细说了一遍。
先是组织人手从附近的山中取土,修筑一道简易阻水坝将河流一分为二。
然后再事先规划好修筑堤坝的区域掏空淤泥,再修筑一道石墙,石墙后面堆埋从附近山中运来的泥土,再以
人力夯实。
同时两侧挖出排水渠,在渠口修筑拦门,以作蓄水泄洪之用。
待一边修筑完成,再以同样的方法修筑另一边。
待郑思泉说完,秦骁开口问:
“你们听明白了?”
“若是你们来修筑,可有其他方案?”
秦骁将新学院的师生都带了出来,问的便是他们。
大家各抒己见,但绝大多数却并不符合实际。
“若是由尔等来施工,预计需要多久?”
“只需一月即可。”
这条河道倒也是不宽,这个地方也就是不到二十米而已。
一个月,便是秦骁都不敢想。
理论终归是要与现实相结合的。
秦骁便让与之相关的新学教师,学生从旁辅助,依旧是以郑思泉为主的工部主导修筑事宜。
“朕给予尔等三个月的时间。”
“建筑地基主体以水泥钢筋为主,间隔四米修筑一道墙体作为基柱,中间的四米间隙以钢板阻拦河水。”
“平时钢门封闭,用以保持水体总量,若遇洪涝,便控制水量适时开闸泄洪。”
“两侧水道取消,改为右侧往下挖出一条水道直通山谷之下。”
“......”
如此种种秦骁耐心交待于他们。
新学一
派倒是还好,只是觉得秦骁有些过于保守。
反倒是工部人员眉头紧锁,似有言语。
“有什么但说无妨。”
秦骁开口,郑思泉才敢说话。
“陛下,若是按照如此设计,其储水量之大远超我等想象,我等实属担心堤坝不能承受。”
存起来的水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点半点。
他们自然是知道水压这个东西的,许多的堤坝决堤,便是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