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骁端坐书房之内,正在审阅永安过往批阅奏章所作之记录。
永安本想陪伴秦骁,可秦骁却说:
“你抽些时间好些陪陪瑜儿罢,过几日朕就要送她离开了。”
孩子大了,自然是要去追寻他们自己的梦想的,永安早便做好了如此准备。
只是秦骁这样说了,她便也只能识趣的退下。
既然秦骁没有明说,那便不是她所能打听的。
然而刚退至门口,便撞见了张天霖。
“见过张先生。”
张天霖只以为这是秦骁最后的考验,疑惑道:
“你认识我?”
未及回答,秦骁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们进来!”
是你们。也就是说,连同永安一起。
“朕昨日说的话,你是忘了吗?”
秦骁面无表情,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怒意滔天。
还敢说你们没有勾结?
永安只是站在那里,未有任何动作。
张天霖却是跪了下去:
“陛下,臣是严格按照陛下吩咐,凭自己本事进来的。”
“你还敢妄自称臣?!”
“陛下,您昨日可是答应了,只要臣通过考验,便是陛下的臣子了。”
秦骁将手中的本子狠狠拍在桌案上:
“你扪心自问,果真如此
吗?”
虽然是在怒斥张天霖,可秦骁的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过永安。
被自己拆穿,她居然无动于衷?
她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进来的!”
此刻方才早上八点多,九点不到,秦骁本以为最快也要等到午后去了。
差不多也就是秦骁刚坐下没多久张天霖就来了。
张天霖这才回答道:
“都是一些小术,怕说出来惹得陛下笑话。”
可是秦骁还是铁着脸,他这才解释。
“其实这大帅府,也就是门口难进,只要进了门,一切都顺利了。”
“陛下带这些兵丁来到新城,也将他们的家人带了过来。”
“臣只是寻摸一下昨夜是哪些士兵当值,再略施手段,便得到了今日要当值的士兵名字。”
“然后再找到他们的住处,再施展一些小术,便让他们对我深信不疑。”
“待到方才,臣只需要与他们说上几句话,他们便放臣进来了。”
“此间所用之术法,不过是坑,蒙,拐,骗罢了。”
竟然如此简单?
自己的大帅府防备居然如此松散?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
似是看出秦骁所想,张天霖连忙说道:
“圣上
治下,国泰民安,百姓皆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故而那士兵才敢放臣进来。”
“况且这帅府之中藏龙卧虎,只要臣稍有异动,便会立刻横尸当场。”
这话,也是事实。
内紧外松,也是秦骁一种手段。
可是如此轻易,要么是士兵懈怠,要么就是有人暗通款曲。
待事后,秦骁是一定要严查的。
方才永安在门外称张天霖为张先生。
“你们认识?”
张天霖心想,自己要是认识皇宫之人,要见秦骁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劲?
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他故意抬头仔细看了看永安。
“回陛下,不认识。”
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秦骁又问永安:
“方才你为何叫他张先生?”
她怎么知道他姓张?
“回陛下,妾身曾经远远的望过张天霖先生一眼。”
那就看你如何解释。
“多年前,张先生还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
“在前朝皇宫之中,在我父亲身前款款而谈,只是那时张先生却并未得志。”
所以说来,张天霖并非是第一次尝试光复道家门楣。
秦骁也能想到,在那深宫之中,已经有了儒家,是容不得道家的。
“那是年少轻狂
,惭愧惭愧。”
虽说惭愧,可张天霖脸上却并未有什么懊悔之意。
毕竟那时候,他是被赶出来的。
那么...
“臣妾多日之前在中街之上便又瞧见了张先生,本想找个机会引荐于陛下,昨日恰逢陛下感慨,故而便引导陛下前往街市之中。”
以秦骁的聪明才智,永安知道这一切都是瞒不了的。
所以倒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
“既是如此,那你便功过相抵,就这样吧。”
永安本也就没想贪图什么功劳。
毕竟她拿之也是无用,反而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引来他人的攻击。
“你先退下。”
待及永安离开,秦骁才说:
“起来吧。”
“要做什么,需要朕说与你听吗?”
张天霖虽然站了起来,可还是弯着半个身子。
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很不容易。
对于他,对于道家来说,或许,上下千年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臣,拜见虞天天主。”
说着又要跪下去。
“不要动不动就跪,朕不喜欢。”
他是主动来找的秦骁,又怎会不知秦骁需要他做什么?
“你门下,可有弟子?”
这件事情,远不是几个人的力量就可以的。
这也是战
争,没有硝烟,但却比之更为残酷的战争。
“臣之心愿,便是天下道门之心愿。”
“这天下之道人,皆愿听从陛下安排调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