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跟随在李承乾身边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忠心耿耿,但却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摆脱这个宦官的身份。
虽然身为皇帝身边的宦官,他能够从中得到不少的优待,就连那些朝中大臣在见到他的时候也要礼遇有加。
可是宦官终究只是宦官,哪怕能够被朝臣尊重,内心中的自卑却仍然无法化解。
正因如此,所以李巍才会努力向上攀登,希望自己能够更进一步。
虽然已经失去了男性的象征,可是他心中的傲气却始终未曾消散。
听到李承乾的话后,李巍当即撩起衣袍,跪倒在地:“奴婢多谢陛下赏识!”
“不用急着谢朕,你今天得到的这一切,全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如果不是你之前主动出面,朕也无法直接下令处置太妃身边的那名老太监。”
“奴婢为陛下分忧,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这件事情,希望你能做得更好,朕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委托给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陛下尽管放心,奴婢就算肝脑涂地,也绝对不敢辜负陛下厚望!”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奏折,同时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阵阵虫鸣
传入书房。
听到了这阵虫鸣,他内心中的急躁也终于得到了几分和缓。
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同时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巍:“祭祀先帝所要用的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祭祀所用的三牲都已经准备完毕,不过明天祭祀的排场应该不会太过隆重,毕竟三年之期已过,明天不是大祭之日,不过如果陛下有需要的话,奴婢也可以现在通知文武百官,让他们明天前往宗庙参加祭祀大典!”
李承乾闻言摆手道:“既然已经错过了时间,那就不必另行通知了,朕已经许久未曾祭祀先帝,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先帝说上两句话!”
李承乾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同时将头靠在了椅背上:“李巍,你跟随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对朕之前的行径可曾有过不满?”
看似一句无心的询问,却让李巍如坠冰窟。
他连忙跪倒在地,同时开口说道”“奴婢怎敢对陛下有任何非议,奴婢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莫说是奴婢不敢对陛下有何非议,哪怕是其他人胆敢对陛下指手画脚,奴婢也同样会和他们拼命!”
李承乾摇了摇头:“朕只是想
和你说上两句心里话,你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大?”
“难道做这个皇帝真的就要变成孤家寡人,身边连一个朋友都不能有吗?”
“陛下当然可以交朋友,但是奴婢不能是您的朋友。”
“奴婢只是您身边的奴才,奴婢可以替您分忧,但是奴婢不能和您太过亲近,毕竟太祖皇帝当初曾有诏令,宦官与后宫妃嫔均不得干政。”
“奴婢既不敢逾越太祖皇帝的诏令,也不敢僭越何必以下之间的关系,不过奴婢还是多谢陛下厚爱,能有陛下的这句话,奴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承乾自觉无趣,于是挥了挥手:“朕乏了,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下,你也先退一下吧!”
李巍闻言不敢怠慢,当即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李承乾坐在书房当中仍觉得这几天的经历有些恍然,他毫无准备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现在又面对着眼下的僵局。
举目四望,身边没有一名值得信赖的亲信,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却发现自己现在真的成为了一名孤家寡人。
哪怕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太监,实际上也和自己保持着如此之远的距离。
李承乾迈步来到窗边,看向窗外的点点星辰。
他脑
海中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
这其中自然也有原主和先帝经历的点点滴滴。
原主的母亲是先帝册封的皇后,两人的感情可谓是十分深厚。
只是因为先帝实在太过刚正,再加上用情专一,所以人到中年也只有一位皇后。
再加上原主那时身体孱弱,谁都不知道他能否顺利活到长大,所以群臣进谏,要求先帝选秀,选嫔,再为皇室增添几名子嗣。
先帝虽然顺从了这些大臣们的想法,可是他心中却对原主更为偏爱。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原主的脑海里拥有许多和先帝在一起的回忆。
原主之所以会在登基之后性情大变,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受到了先帝驾崩的影响。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导致他疏于朝政,并给了陈凯之趁虚而入的机会。
陈凯之并不知道李承乾此时正在胡思乱想,他此时正在自己的府中接待陈楠婉。
陈楠婉坐在陈凯之的面前,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既然叔父身体无恙,那哀家也就可以放心了!”
“太妃实在太过客气,老臣不过是偶感风寒,又怎敢惊动太妃来此探望!”
“哀家只有叔父您一个亲人在世了,当初哀
家父母双亡,也是叔父将哀家收养下来,并将哀家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
“叔父的恩情哀家此生此世都难以忘怀,叔父如今身体抱恙,哀家自然是要亲自前来探望。”
说到此处,陈楠婉转头看向了身后陪同的侍女:“哀家还有些事情要与叔父说明,你先退下吧!”
侍女退出大堂,大堂内一时便只剩下了陈楠婉和陈凯之两人。
陈凯之谄媚的笑容在此时彻底消失,他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对陈楠婉说道:“我之前让你去办的事情,你都办的怎么样了?”
陈楠婉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做作,转而变得多出了几分恭顺:“叔父,我之前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向李承乾施压,可谁知他非但不将我放在眼里,而且还主动挑衅,将我身边的随行太监打成了重伤。”
“他现在摆明了是想分化您手中的权利,我虽然也想出面干涉此事,只可惜我在宫中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根本劝不动他!”
陈凯之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