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都在李承乾的意料之中,他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将李道龙逼死,更像是陈凯之的一贯作风,如果不然的话,反而说不过去。
“陛下,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巍满脸的凝重之色,他手下的人已经传回来消息,丞相府的管事,借着夜色的掩护要把李道龙的尸体运回到府上。
到时候就是死无对证,哪怕他们再想要套取到有用的信息,绝无半点可能。
“是吗?谁告诉你死人就不会说话的。”
李承乾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很是耐人寻味。
而他所说的话,也让李巍愣在原处,心中暗暗思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死人的嘴最牢靠,这几乎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一件事,难不成还有意外的情况。
“陛下,死人当然不会说话,会说话的那还叫死人吗?”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神情万般苦涩,只求李承乾能够把话说的明白些,不要藏着掖着。
“傻小子,跟在朕的身边做事,你得多长几个心眼。”
“以后记住了,人死了也能说话,只看他想不想。”
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得意不已,接着就
让李巍去安排人手,他要出宫一趟。
什么?
听了李承乾的话,李巍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祖陵山刺王杀驾的事才发生没多久,城内人心惶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的动向。
这时候出宫,万一被有心之人再给盯上,暗中谋害,又该如何应对。
李巍想到了这一点,哪敢让李承乾以身犯险,连忙跪在地上,很大声的开口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
“朝中多有奸逆之臣,眼下乃是多事之秋,万不可去冒险。”
“陛下想做什么,只管交给奴才去做,一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他猛然抬头,眼里头精光闪烁,每一句话都是有感而发,绝无半分虚假。
却又怎么知道,李承乾决定下来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的去改变。
他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接着抬手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朕的身边有你们保护,那些刺客又不是没有脑子,岂敢轻易动手。”
“只管去安排,真出了事情,朕也不会怪罪到你的身上。”
李承乾态度坚定,丝毫没有要改口的打算,李巍深呼吸几口气,再多的不情愿也不敢去忤逆。
只好听之任之,多安排
了些人手,以防有不测的事情发生。
另一边,消息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就连韩初若都有听说。
第一时间来到太和殿上,非要和李承乾当场问个明白。
“陛下,你这样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中,真要是出点事,那可是大厦将倾的局面。”
“你怎么知道?”
李承乾皱起眉头,神情极为不悦,赶紧将李巍叫到跟前。
“谁让你把这件事告诉给娘娘的,胡来,真是胡来!”
“陛下,奴才冤枉,奴才真冤枉啊!”
“指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太监,才敢把这件事往出乱传,奴才查清楚后一定重重责罚,以后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有发生。”
在李承乾身边伺候,李巍怎么会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皇帝身边的人管不住嘴,本身就是潜在的危险。
听他这么说,李承乾脸上的怒意略微有了消散,接着朝着韩初若看了过去,语气轻缓,尽可能的去解释。
“爱妃,你是不知道,咱们的这位丞相大人手段很不一般,才会逼死一名将军,好让他高枕无忧。”
“可有一点,李道龙又岂是寻常之人,不管陈凯之动用了怎样的手段,他都是被动的一方,
必然会留下后手。”
“自己一定会死,那家里人呢?”
李承乾将这件事情看的清楚明白,两方都在博弈,李道龙虽然输了,也不可能真的束手待毙。
但陈凯之反悔,当时答应的条件不去承认,他又该如何?
寥寥数语,很快就将韩初若说服,真要是留下什么线索,及早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当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哪怕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假以时日,情况大不相同。
等到了那个时候,李道龙留下的东西,就有可能成为扳倒陈凯之的重中之重。
“陛下,是臣妾目光短浅,没能看透这件事情的本质。”
“关乎重大,不管是交给谁去做,陛下都不可能会放心。”
她紧咬住嘴唇,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只希望李承乾能够顺顺利利的,千万不要有意外发生,那就谢天谢地。
“好了,爱妃只管在宫中等着,等朕的好消息。”
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笑意渐渐浓重,正是时候,李巍也亲自挑选了一些值得托信的手下。
都是太监,无根之人,平日里受人冷眼,不被待见。
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能被李承乾委以重任。
就如老话所讲的那般,君以国士相待,我必以国士报之!
这些人全都神情坚定,李承乾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个眼神动容。
“都是好样的,时间不能耽搁,现在就随朕出发。”
“记住了,今天夜里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谁都不许往外说,否则,别怪朕不留情面!”
临行之际,李承乾仔细叮嘱,确保不出一丁点的纰漏。
他看了李巍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来到众人面前大声的呵斥道。
“都哑巴了吗?陛下跟你们说话,听到没有!”
秉笔太监,本就是皇帝亲近之人,如今创立了东厂,作为第一话事人,他连说话都有了底气。
一众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