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院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那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很快就发现少了一人。
“回李公公的话,是陆禀辉没出来接旨,这家伙狂妄至极,都敢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说话之人,定然是私底下与其有过节,才会在这种时候猛踩几脚,欲要置其于死地。
李巍要是连他的这点小心思都看不透彻,还怎么在东厂督主的位置上坐着,还怎么替李承乾分忧。
“给咱家闭上你那张嘴!”
“陆禀辉?谁是陆禀辉?”
他大声呼喊,倒要看看李承乾要见的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不多时,一人身体踉踉跄跄,走到了院子里,一身的酒气。
什么?
此番情形,都被李巍看在眼里,他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你就是陆禀辉?在里面干什么?”
“抄写文章,还能干什么?”
陆禀辉冷冷一笑,不像其他人那般去巴结,从始至终都挺起胸,骨子里的傲气,李巍一眼就看得出。
他走近了些,那一身的酒气都有些呛鼻子,马上开口质问道。
“一名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怎么敢在上工的时间,擅自饮酒。”
“难道不把当朝律法放在眼里吗?”
他本
想将陆禀辉吓唬住,好让他能认清眼前态势,别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陆禀辉丝毫不惧,很大声的开口说道。
“饮酒误事,所以不让饮。”
“而我不同,饮了酒也能抄抄写写,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过于约束。”
短短的几句话,就让李巍大吃一惊,果然和其他人有不同之处。
这般桀骜,想必是有大才之人,再没有去刁难,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陛下有旨,让你入宫觐见。”
“现在就跟我走,一刻时间都耽误不得。”
李巍把话说完,陆禀辉将信将疑,他就是听到了有旨意才会从房间里走出。
从李巍手里拿过来圣旨,仔细去看,还真是李承乾要见他一面。
醉意消散了大半,赶紧领旨谢恩,毕生的抱负,不就是报答皇恩,能为君上分忧。
只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安排到翰林院,这么久的时间都只做一些抄抄写写的活,再这样下去身上都要起蛆。
他毫不避讳,进宫的路上,和李巍不断吐槽,当朝的丞相真是识人不明,一双眼睛都白长了。
听他这么说,李巍对他的态度极为改观,笑呵呵的回应道。
“你说的没错,咱们的那
位丞相大人,从来都是任人唯亲。”
“能让你在翰林院谋份差事,都已经是极其的不容易。”
陆禀辉连连摆手,全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实在是不敢恭维。
说笑之间,两人很快就到了李承乾面前,李巍很是识趣的打过招呼,转身就走。
御书房内,李承乾将视线停留在陆禀辉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除了年纪尚轻,真说的上是少年英气,听其言,观其行,就已经能够断定是个可造之材。
“让你在翰林院做个编修,还真是屈才。”
李承乾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陆禀辉受宠若惊,赶紧跪在地上。
却不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反而开口说道。
“还是陛下有识人之明,小臣也觉得翰林院那种地方,待着无趣。”
“够狂妄,不过朕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那地方暮气沉沉,养老还差不多。”
他打趣几句,马上就让陆禀辉对其印象改观,以前只听说皇帝多么昏庸无道,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陛下,你叫小臣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交代。”
“小臣愿为陛下分忧,哪怕万死,在所不惜!”
哦?
没
想到陆禀辉的态度会这般明确,上来就问,倒让李承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笑了笑,还是要先试探一番,就让其分析一下朝堂上的局势。
从眼下出发,有一说一,不可有半分虚假。
陆禀辉略有迟疑,接着开口说道。
“奸臣当道,忠臣难有出头之日!”
只是一句话,就说到了李承乾的心坎里,他当即站起身,接连不断的拍手叫好。
“不错!真是不错!”
“那朕再问你一句,若是要与丞相为敌,你有几分胆量?”
“他就是朝中最大的奸臣,与他为敌,当有十分!”
陆禀辉依旧是面不改色,每一个问题都回答的巧妙,很合李承乾的心意。
他轻轻点头,不由得想起韩初若说过的话,这还真是个可造之材。
“你小子不错,朕就喜欢你这样的。”
“从明日起,不用到翰林院去,那抄抄写写的活从街上抓几个先生来,都能做好。”
他嘿嘿一笑,就将话题引向别处,陆禀辉瞪大了眼睛,都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
“陛下,那小臣又该何去何从?”
还没有搞清楚李承乾叫他来这里的缘由,陆禀辉的内心无比煎熬,就好像有一只小猫再在爪子不停的抓挠,
可谓是心痒难耐。
在他的不断追问下,李承乾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朝中奸臣当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朕有心要整肃朝纲,奈何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日常要处理的事情更有不少,实在是分身乏术。”
“就想找几个可造之材,成立一个新的机构,专门为朕办事。”
说完这些话,李承乾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心中得意。
陆禀辉大为吃惊,哪能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在一个上午发生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