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失足落水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之中传开,人人皆知,越传越邪乎。
甚至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都传到了韩初若的耳朵里。
这一天,她正和安阳公主商议怎么能将一出戏演的更为逼真,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殿。
“娘娘,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见他神情如此着急,韩初若和安阳公主对视一眼,都流露出一丝不解之色。
小太监不敢遮掩,就将自己所听到的话说给二人听。
“奴才出去采购宫内的日常用度,就从那些刁民的口中听到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娘娘,不能轻饶,不能轻饶啊!”
小太监想要在主子跟前做一番表示,却不知道他此刻的样子,着实令人感到滑稽。
韩初若却要把戏演下去,摇了摇头,故作痛惜的开口道。
“难得你有一片心意,先下去吧!”
“这些事情要等陛下清醒过来,让他亲自定夺。”
见韩初若朝着自己递来一个眼神,安阳公主立马心领神会,打着帮腔开口说道。
“没听到娘娘的话吗?”
“赶紧退下,皇兄现在需要休养,要是让你们这些当奴才的给惊扰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
人一唱一和,小太监哪敢犹豫,赶紧往外走。
等到四下无人,韩初若实在是没有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看来我们这场戏演的够逼真,能瞒得住百姓,便能瞒得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安阳公主轻轻点头,对韩初若所讲的话无比认同,却又有一丝担忧。
嘴唇蠕动,明明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安阳,你是陛下最疼爱的妹妹,在我面前,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听韩初若这样说,安阳公主轻咬住嘴唇,略有犹豫,便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皇兄这一去恐怕得月余,眼下城内都已经有了流言,久病不起,这样的情况只怕会更为严重。”
“真到那个时候,万一……”
她用力吞咽几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内心深处掀起的波澜有所平复,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丞相若起了疑心,派人前来探查,我们又该如何?”
话说出口,韩初若同样不能够淡然处之,紧紧皱着眉头,沉默不言。
沉思许久,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却显得万般苦涩。
“还能如何?只希望陛下能够顺顺利利的,早日赶回来。”
“你我能拖则拖,真要是拖不住了,那也是天意难违。”
两人达成一致,这几日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露出丁点的马脚。
另一边……
前往衡阳城中与草原人商议和谈一事的队伍,走在官道上,很少停下歇息。
李巍坐在轿子里,头一次能够有这般的待遇,反观李承乾身为一国之君,竟然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护卫在轿子周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巍也没了新鲜劲,反而不能安心,如坐针毡一般。
“陛下,要不还是我出去骑马,你到轿子里来坐。”
他一开口,都带着丝丝哭腔,将李承乾当场逗笑。
他想都没想,就将李巍的建议给否决掉,谁知道在前往衡阳城的官道两边,有没有被人安插暗桩。
要想计划能够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该吃的苦头,便不能轻易的逃避开。
“朕都没说什么,你便踏踏实实的坐在轿中,别有事没事的往出探头。”
“真要是坏了朕的计划,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李承乾一番敲打,李巍欲哭无泪,话是这么说,可他哪能够心安理得。
咬紧了牙关,两手紧紧攥住,浑身都不自在,偏偏在这种时候,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过的缓慢至极。
半月后……
一切都如计划的那般,顺顺利利,路途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距离衡阳城不过一日的路程,在李承乾点过头后,李巍才敢让队伍找了一处阴凉之地,略做休息。
李承乾背靠一棵大柳树,除了能遮阴,微风吹来时,草木味道更让人心旷神怡。
李巍连着做了半月的轿子,力气是省下了不少,却感觉到屁股都快开花,扭动着来到李承乾跟前。
“陛下,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奴才给你准备了一些点心,不妨尝上几口。”
他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外掏,李承乾却没那么矫情,出门在外,又是到苦寒之地,行战争之事。
还去讲究所吃的东西,岂不是成了自己最为痛恶的那一种人,只注重表面功夫,而不能亲力亲为,实事求是。
“混账东西,朕就吃这几张大饼又能如何?大家都能吃,朕凭什么搞特殊。”
李承乾给李巍一顿痛骂,却并非真的责怪,心意能领,也得注意一下影响。
不能跟手下的这些人同甘共苦,迟早有一日会让这些人离心离德,真到了那时,便是自己将自己推入到深渊中。
听李承乾讲了许多,李巍面露尴尬
之色,赶紧将那些精致小巧的点心装回到盒子里。
“陛下真乃千古难遇的一大明君,奴才跟在身边,都觉得是祖坟上在冒青烟。”
“少在朕跟前耍嘴皮子,还是讲一讲,衡阳城内的形势,眼下如何?”
李承乾笑骂几句,早在韩冲率军出征之前,他就让李巍往衡阳城内派过人手。
在他看来,要想把仗打的赢,除了士兵忠勇,将领善谋,还要依赖情报上的支持。
“陛下,你只管放心,奴才的人早就在衡阳城中扎下了根,每日都有人把消息传回来。”
“眼下的衡阳城,一切平稳,那些草原人又向后退了十多里地,让出了缓冲区域。”
哦?
得知这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