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的折腾,李承乾从来没有闲下来过,韩初若求饶不断,等到天快要亮起的时候,才得以歇息。
古人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早些时候,李承乾嗤之以鼻,根本不信那一套荒唐之言。
人只要有自制力,何事能乱其心志,眼下的情况大不相同,他的身子酥酥麻麻,实在不想去动。
“陛下,要不就晚去一会儿,稍微歇息。”
韩初若心细如丝,看出了李承乾的那点心思,却不敢留他在这里而不去朝堂之上。
晚到和不到,完全是两种概念,不可混淆为一谈。
李承乾轻叹一口气,身为帝王,有太多的无奈。
就好像眼下这般情形,他是真的没有了精力,却也得上朝听政。
离京好些天,地方递上来的许多折子,虽然有机要处的官员代为处理。
却也只是皮毛,关乎重大的事情,他们可不敢擅自决断,全都积压在案桌上,等着李承乾回来御笔批示。
“爱妃,朕就不睡了,等晚上再到你这里来,切记要做点好吃的,给朕补补身子。”
李承乾眼神宠溺,并不后悔这一夜的折腾,轻轻抚摸韩初若的额头,不舍得穿衣离去。
韩初若在他的面前,
从来都是娇小可人,在他的怀中轻蹭几下,语气轻柔道。
“陛下,你只管放心的去,臣妾等着你。”
“好。”
李承乾轻叹一口气,时间已经不早,不能再去浪费,几个宫女走进了殿内,伺候在一旁。
韩初若亲自为他更衣,朝服穿在身上,气质立马有了不小的变化。
“爱妃,可还看的过眼?”
反正也没有外人,李承乾没忍住去开玩笑,韩初若眼里有光,点头称赞道。
“陛下英俊不凡,当然过眼。”
两人又说过几句玩笑话,李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着有些急切。
“陛下,时辰不早,该去上朝了。”
“这就去,催什么催,外面候着!”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随后便走了出去,李巍当然知道夜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过来搀扶。
“滚开!”
“你这奴才,朕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算得了什么?”
李承乾摆了摆手,那该死的倔强,依旧嘴硬,李巍苦笑不已,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他的身边。
来到了朝堂之上,文武官员分在两边,时隔多日,他们终于能够再上朝堂。
一个个唏嘘感叹,都觉得来之不易,也有一些人,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都不能李
承乾把屁股坐热,就有人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开口说道。
“陛下,还请惩治韩妃娘娘!”
“内宫不得干政,韩妃娘娘不顾太祖铁律,私自将我等软禁在宫中,其心不轨,罪该当诛!”
什么?
李承乾赶紧去掏耳朵,都以为是自己当耳朵出现问题,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又定睛去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自己面前大放阙词,说出这种混蛋的话。
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他便冷下去一张脸,把手拍在桌子上。
“礼部的这些人,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着,闲的没事干了。”
“挑来挑去,哪有那么多的毛病,朕倒要问问你们,韩妃何错之有!”
李承乾冷笑出声,目光紧逼过去,立马就让那名官员意识到不好,浑身打了个冷颤。
可他能在这般关头站出身来,并非是率性而为,其背后的原因,让人难猜。
便将身子挺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
“陛下,要问韩妃有何过错,臣可以细数出来!”
“妃子干政,乃是其一!”
“圈禁百官,乃是其二!”
“故意隐瞒陛下行踪,乃是其三!”
他还有很多的话要讲,李承乾越听越不是滋味
,一桩桩,一件件,犹如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上。
没有任何的犹豫,就递给李巍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太监的嗓子向来尖锐,就听他开口道。
“殿前侍卫何在!”
顷刻间,几名带刀侍卫上殿,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礼部的那名官员额头上渗出细汗,要说一点都不紧张,绝对是自欺欺人。
饶是如此,他的态度依旧十分强硬,搬出来礼法种种,完全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李承乾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扫视,总觉得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不太真实。
此人在礼部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平日里站在最后面,毫无存在之感。
他说的话还不如别人放个屁,今天这是怎么了,上来就将矛头对准到韩初若的身上,用心如此不轨,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李承乾将目光挪动到了陈凯之身上,仔细观察一番,心中便有了定论。
想想都觉得这件事情与陈凯之脱不了干系,被自己的一招偷天换日耍的团团转,只怕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才会着急的往外发泄。
既然如此,李承乾有的是办法将他们对付。
他朝着那名官员看了过去,嘴角微微扬起,浮现出一抹耐人寻
味的笑。
礼部的那名官员心里头咯噔一下,差点就打了退堂鼓,却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变得进退两难。
好不容易硬气一回,就算是强装,也得装到底。
“陛下,要杀要剐,臣不敢有怨言!”
“只是臣刚才所讲,陛下要给我等一个交代,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此等妖妃,就应该关入冷宫,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
冷宫二字,沉重异常。
当他把话说出口,朝堂之上的一众官员皆变了脸色,神情极其异样。
甚至往远站了一些,生怕会被他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