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哈木尔的预料,他瞪大了眼睛,万万不敢相信。
“大皇帝,这话可开不得玩笑!”
哈木尔咬紧了牙关,连声质问,李承乾笑了笑,龙袖一挥,大声开口道。
“朕乃当朝天子,一言九鼎,怎会说假话?”
“你要是不信,就亲眼去看,要发现哪里不对,朕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哈木尔心里的疑惑消减了大半,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有所哄骗。
他用力的吞咽几口唾沫,努力去平复内心深处掀起的波澜,始终不得平静。
再一次看向李承乾,他真可谓是不动声色,神情极为自然。
“朕此番前来,就是要将实情相告,再无其他事情。”
“尊使,你要是还想谈,明日的朝会上,朕会等着你!”
李承乾留给他一句话,便昂首挺胸的离去,没有必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不知觉中,天色渐晚,他在几名侍卫多保护下,匆匆赶回到宫内。
答应韩初若的事情,当然要做到,等到入了夜,径直来到了她的寝宫中。
韩初若早早准备,各种吃食摆在桌上,她更是站在李承乾的身后,为他
轻轻捶肩。
“陛下,哈木尔真是这样说的?”
“那他也太少见多怪,看来这些草原人,终究是未开化,不足为惧。”
两人一番畅谈,李承乾把前不久发生的事情都说出口,一五一十,毫无保留。
当韩初若得知了哈木尔如何感到吃惊,实在是没有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李承乾眼神宠溺,言语上却另有一番见解,果断开口说道。
“也就是你知道朕的所有计划与安排,能有这样一个结果,并不让你感到吃惊。”
“他们可不一样,又不是神仙,哪能洞察秋毫,预料到朕会对同族兄弟痛下杀手,狠绝如此。”
解释过后,韩初若深以为然,脱口而出道。
“是臣妾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想必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非也非也,这叫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李承乾刚把话说出口,就将韩初若给逗笑,连嘴都合不拢。
接着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没有心思再去折腾,躺在床上很快睡熟了过去。
从始至终,韩初若都陪伴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帮他把被子盖好,照顾的极为细致。
第二天……
李承乾早早的醒来,精
神抖擞,走到院子里就大喊了几声,李巍赶紧上前来伺候。
“陛下,奴才在呢!奴才一直在!”
他得了空,倒也不必整日整夜的盯着天牢那种地方,着急的回到李承乾身边来伺候。
生怕李承乾使唤别人,使唤的不趁手,能有这样的一番心思,李承乾心中甚是欢喜。
“你这家伙,算你有心了。”
李承乾夸赞几句,便在李巍的陪同下,来到了朝堂。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早就热闹的不像样子,文武百官各有争论,就连陈凯之和陆禀辉也怒目而视,非要分出个长短。
此番情景,早在李承乾预料之中,之前因为种种事情,才让朝堂之上的这些人面和心和。
等到李世德和他的一众党羽都被清算掉,矛盾不再转移,重新出现便如眼下这般。
李承乾轻叹一口气,目前来说,他还腾不出手来将陈凯之怎么样。
一国之丞相,手握大权,朝堂之上更有他的众多党羽,当真是尾大不掉。
别看李承乾有心除贼,那也得掂量一下后果,三思而后行。
他坐了下去,李巍扯着嗓子大喊几声,文武百官纷纷跪倒在地上,高呼万岁,如山呼海啸一般。
等
众人行完跪拜之礼,李承乾没有过多言语,直接将话题引回到正轨。
“宣草原使者哈木尔上殿!”
他刚把话说出口,在场这么多人,脸色齐刷刷的变化,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户部的一名官员赶紧站了出来,连忙开口说道。
“陛下,和这些家伙还有什么好谈的,真相已经查清楚,那就让他们滚回到草原上去!”
“要是还不服气,那就接着打!”
要换了旁人,李承乾非得斥责几句,奈何这名户部的官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才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之所以持有反对的意见,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前几场仗都打得赢,大获全胜。
不止是他,朝堂之上有不少人都抱有同样的想法,第一次没有谈拢,没必要再去争取。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这些人全都底气十足,不怕一战。
李承乾将场上的情况尽收眼底,不由得叹息出声,有心想要数落他们几句,却又硬生生的忍住。
换了一种方式,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他们自己去权衡。
“只要是打仗,不管打赢还是打输,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百姓。”
“和谈当然要争取,一旦谈得拢,百姓便
可免于战乱之苦,此乃朕之追求也!”
李承乾的话掷地无声,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绝非玩笑之言。
一时之间,场上寂静无声,都不止有过一次的前车之鉴,他们哪敢再去顶撞与质疑。
片刻之后,哈木尔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似第一次上朝面圣,他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之礼,让不少人都另眼相看。
一个更比一个感到吃惊,唯有李承乾已经有过感受,表现的波澜不惊,平平无奇。
“众位爱卿,之前驿馆遇袭,是我们失礼在先,应当和人家赔个不是。”
“朕以身作则,你们也不要端着姿态。”
李承乾说完就一步步走下玉阶,来到哈木尔的面前,轻微点头,以表歉意。
谁都没有想到,李承乾的心怀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