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韩初若所讲的那样,李承乾此次离京,真正的目的还是要考察民情,有所洞察。
到哪里去,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不能过于随意。
李巍后知后觉,赶紧去打自己的那张嘴,懊悔不已的开口说道。
“瞧我这奴才样,总觉得自己聪明,却是最糊涂的一个。”
话虽如此,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贬低自己也是一种智慧。
李承乾微微皱眉,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就朝着韩初若和苏文稚看了过去。
“你们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的地方。”
“禀辉代替朕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斡旋周转,咱们也得有所建树,不能只在京城中寻欢作乐。”
李承乾再度开口,他所说的那些话,很明显是另有一番深意。
韩初若和苏文稚对视了一眼,哪怕她们的身体很疲惫,依旧咬紧了牙关,坚持去赶路。
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一日一夜没有休息,等天亮的时候,就来到了距离京城百里的一个镇子上。
和李承乾所想的一样,这里的官员压根就没有想过,皇帝微服私访,能到他们这里来。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哪怕是盘算路程,也不该在眼下出
现。
实际的情况,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当李承乾到来的时候,地方官员毫无准备。
而这正是李承乾想要的,他特意去叮嘱李巍让手下的人分批次进入,千万不要声张。
一行人乔装打扮,当他们走上街头,和寻常的客商并无太大不同。
为了看到最真实的一面,李承乾把李巍叫到了跟前,目光直直的望向他,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你手下那么多人,平日里好吃好喝,在京城中威风八面,谁都不敢招惹你们。”
“跟着朕来到这里,是该你们派上用场的时候。”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李巍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弯下了腰,低下了头,拿出了应有的姿态。
“陛下,你就说该怎么做,奴才都听你的!”
“把你的人都撒出去,让他们在这个镇子上给朕仔仔细细的打探,当地的官员有没有欺压百姓,有没有与商勾结,有没有暗通京城……”
李承乾一口气说了好多的话,李巍认认真真的听,脸色很快有了变化。
等到李承乾不再言语,赶紧亮明态度,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这些小崽子们早就想
大展身手,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
李巍把话说完,太清楚时间有多么宝贵,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掉。
转身离开,着急的要去做部署,只剩下韩初若和苏文稚跟在李承乾身边。
一时之间,两人的脑袋都没有转过弯,不明白李承乾下令彻查,背后真正的原因到底为何?
“你们真想知道吗?”
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扭头看向两人。
她们赶紧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
“当然,陛下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微服私访,想要体察民情,也没必要纠结于一些细节之处。”
“了解一个大概,交给下面的人去把事情办好,岂不是更为妥当?”
韩初若在国事上有过参与,眼下才能够侃侃而谈,苏文稚却不一样,想的极其简单。
“就算是当地的官员有贪腐,那也就是芝麻大点的一个官,至于对他们出手吗?”
见到两人是真的不懂,李承乾接连不断的摇头,脸上堆满了苦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她们去听。
整理了一下思绪,等到内心平静,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首先,朕要跟你们声明一点,查贪官不
能只注重朝堂之上的那些人。”
“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一根大树的根系,也是错综复杂,密密麻麻,甚至有一些须状,都引不起人的注意。”
“可只要你们耐住性子,顺着那根须不断的往上摸排,到最后就到了大树的主干。”
李承乾做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韩初若和苏文稚陷入到沉思的境地中,很快就有所意会。
“陛下是想要由小及大,以此来震慑朝堂之上的某一位!”
她刚把话说出口,这么大胆的一个想法,就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用力吞咽几口唾沫,依旧觉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让内心掀起的波澜稍有平静。
赶紧朝着李承乾看了过去,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绝非模棱两可。
苏文稚也深深感到兴奋,本以为此番外出,也只道是寻常。
实际的情况和她所想的,可谓大不相同。
“陛下,你就不要再瞒着我们了,真正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苏文稚用力咬住嘴唇,她算是看明白了,从一开始的时候,李承乾就没说过真话。
对他们所有人,都有一定程度的隐瞒,真假掺半,最让人难以琢磨。
这
样的手段,古往今来,千百位帝王中,能够出其左右者,恐怕都找不到几个。
在韩初若和苏文稚的不断催促下,李承乾不再打算隐瞒,只是有些话不好当街讲出。
眼下这般情形,就只有他们三个走在街上,身边再无任何护卫。
还是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稍显僻静,再去细心探究整件事情。
好在一切顺利,他们又往前走了没多远一段距离,就有一间茶馆。
装缮的普普通通,里面却坐不少的茶客,都快挤满整间房。
李承乾径直走了进去,韩初若和苏文稚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店小二赶紧上前来招呼。
在李承乾的强烈要求下,才把他们带到了二楼靠窗户的位置,那里清静的很,绝没有人能去打扰。
李承乾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店小二要离开的时候,甩给他一块碎银子。
店小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