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惨败教训,这一次的敌人变得更为狡猾,攻城的战术只讲究迅猛,根本不去浪费时间。
看在陈正定的眼中,那些人前仆后继,完全是拿命在填,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
又一名副将走到了他的面前,颤巍巍的开口道。
“陈将军,我们真的能坚守到陛下带兵来援吗?”
“他们疯了,一定是疯了,根本就不在乎死多少人,也要把衡阳城攻破!”
衡阳城下,犹如人间炼狱,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流成河。
再这样下去,能不能守得住,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陈正定咬紧了牙关,想起当初分别之时,李承乾对他的教诲,心思一下子变得坚定。
“谁敢言退,我先砍谁的脑袋!”
他把话说出口,几名偏将都将嘴巴紧紧闭上,再不敢多言。
另一边……
李承乾亲率一支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突进,他有一种预感,时间上一旦耽搁,就有可能酿造出难以挽回的后果。
杜三陪同在身边,之前的他不过街边卖艺,还是头一次上马征战,感觉极为奇妙。
“陛下,我们有此等雄武之师,还怕打不赢吗?”
他信誓旦旦,仿佛已经能够预料到
胜利就在不久之后,李承乾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
他们所处的位置,离衡阳城已经没有多远,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逐渐袭上心头。
“但愿如此吧!”
他轻叹一口气,不断的挥动马鞭,见他如此,杜三也跟着着急起来,大声的催促身边人。
“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
一支骑兵部队,不过两千余人,却在行军史上创造了一个奇迹。
探路的人回来禀告,神色匆匆的跪倒在李承乾面前,着急开口说道。
“陛下,衡阳城危在旦夕,城南的防御工事已经被打开一个豁口,进攻变得更为猛烈,恐怕是守不住了!”
“守不住也得守!我们能打赢第一仗,眼下又有何不可?”
李承乾咬紧牙关,仅剩下不到十多里的路程,骑兵一个冲锋就能到达,他立马调整部署,下达了最新的作战命令。
亲率这两千精锐骑兵,由城南而入,与城内的守军形成前后夹击的态势。
“草原人没那么可怕,大家不必畏战,传令下去,凡是斩敌者,皆有重赏!”
平日里,李承乾倡行廉俭之风,省下来那么多的银子,就是要用在关键之处。
犹如眼下这般情形,重
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没有一丁点的吝啬,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跟着欢呼不已。
即将和草原人的骑兵正面交锋,他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战意盎然。
杜三护卫在李承乾身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佩服不已,赞叹连连。
“陛下,高明,真是太高明了!”
“古往今来的君王,都能像陛下这个样子,哪来的朝代更迭?”
杜三的一番言谈,很对李承乾的心意,他笑了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就挥动了马鞭,带着手下的骑兵展开冲锋,远在京城之中,韩初若的心忽然变得不安。
苏文稚跟在她的身边,也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姐姐,陛下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可他明明答应我们,不会冲锋陷阵的。”
苏文稚对于李承乾的了解,与韩初若相比较起来,差了不止分毫。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韩初若苦笑出声,心中早有答案。
“陛下心怀天下,万事都以家国为重,既已带兵出征,又怎么会蜷缩在城中。”
“不说这些,随我到太庙去,向祖宗祈福,为陛下祷告。”
韩初若把话说完,苏文稚重重点头,也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感到无比的担忧。
和她们所想的一模一样,李承乾身为一国之君,在他的眼里,这些草原人不过猪狗之辈,如何要避他们的锋芒。
刚刚到达衡阳城附近,就迫不及待的率军冲锋,负责防守城南的一部兵马,看着城外突然冲出来的援军,一个个欢喜不已,激动异常。
而李承乾的出现,更让那些草原人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猜到会有大军来援,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一下子乱了阵脚,被李承乾带在身边的,都是精锐骑兵。
冲到了阵营之中,手起刀落,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三两下的功夫就将攻打城南的敌军部队给击溃。
与此同时,城内的守将也注意到城下的援兵打出来的旗帜,乃是一面明黄的龙旗。
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立马召集能战之士,呐喊着冲到了城外去,与援兵一同作战。
前后夹击,左右围困,草原骑兵再怎么厉害,这样的一番情形,也都难以招架。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就让他们形成了大溃败,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等到了最后,只给李承乾留下了数百具尸体,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李承乾翻身下马,此时的他一身戎
装,没有一点皇帝的架子。
眼神着急,语气关切,走到了几名受伤的士兵面前,对他们百般鼓励。
又把自己随身的一些物件,赏赐给他们。
“你们都是好样的,朕以你们为荣,等到凯旋的那天,你们都是大夏万千子民心中的英雄!”
李承乾借着这个机会,又鼓舞了一番人心,草原蛮夷并非洪水猛兽,不可对抗。
只要他们能够一条心,能打敢打,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
确认了李承乾的身份,城南的那名守将着急走了过来,跪倒在地上便高呼万岁。
“陛下,我等都以为要守不住,只想着以死报国,以死报君恩。”
“陛下能及时赶来,犹如神兵天降,我等才能够保全一条性命。”
“陛下万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