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发生的事情,对于李承乾来说,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他回到了韩初若的寝宫中,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
见他这个样子,韩初若满脸的担心,就将气都撒在了杜三的身上。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跟在陛下的身边,都是干什么吃的?”
“连陛下遇上了什么事情,都不清不楚,自己去领军棍!”
韩初若统领后宫,真正动了怒,可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够平息掉的。
杜三脸上堆满苦笑,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李承乾硬把他赶到了外面,眼下又得自己来背这个锅。
不敢有任何的抱怨,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正在气头上的韩初若,转过身来看向李承乾,又变得柔弱似水。
“陛下,臣妾知你肩上的担子重,心里头憋得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和臣妾这样讲,臣妾对天发誓,会为陛下保守秘密。”
放眼天下,敢在这种时候与李承乾劝说不断的,绝对没有几个人。
在这其中,韩初若排在第一位,李承乾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气,都不可能撒在她的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她这样说,李承乾明显不再像之前那般失神落魄。
心神安定,缓
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又有了明亮之光。
眼见如此,韩初若不敢有任何的迟疑,立马开口说道。
“陛下,不论如何,臣妾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哪怕前方道路艰险,也是一样!”
她在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明显加重了语气,就是要让李承乾打消掉所有的顾虑。
身为一国之君,朝堂之上面对群臣,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到了她这里,就该卸下所有的防备,做一个潇洒自在的人。
在她的精心呵护下,李承乾的情绪有了很大转变,饶是如此,脸上也堆满了苦笑。
“爱妃,这次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你确定要听吗?”
李承乾接连摇头,叹息不断,作为当朝的皇帝,他还是头一次这般为难。
见他这个样子,韩初若立马开口说道。
“陛下,臣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天大的事,在臣妾这里都不如陛下高高兴兴,平安顺心。”
韩初若绝非刻意哄李承乾开心,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实意的流露,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成分。
既然这样,李承乾对她也不想有所隐瞒,认真开口说道。
“拓跋雨并非男儿身,她是女的!
”
话说出口,韩初若的反应,都在李承乾的意料之中。
她猛然抬起头,瞪直了双眼,万万不敢相信。
“陛下,这怎么可能?”
“他是敌国送来的质子,女儿之身,岂不是欺君的罪过!”
要不说韩初若能在这么久的时间内,都被李承乾专宠,归根结底,还是她心思聪颖,一点就通。
眼下这般情形,韩初若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嘴唇不断蠕动,明显有话要讲。
都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的憋住,似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放心大胆的说。”
“朕绝不会怪罪于你。”
李承乾苦笑出声,太清楚她内心的想法,就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一时之间,韩初若侃侃而谈。
“陛下,真要是这样,这里面定然有很大的阴谋。”
“那些草原人,竟然敢耍这样的小把戏,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换来和平。”
韩初若把话说完,又将视线挪动到李承乾的身上,很想听一听他的看法。
一国之君,天子之身,在很多事情上,都看的清楚透彻。
不愿言语,并不代表他毫不知情。
李承乾笑了笑,脱口而出道。
“知我者,爱妃也!
”
“确实是这样,朕思来想去,都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他们派一个女子入京,将朕糊弄,又在暗中拉拢官员,如此卑劣的手段,真令人感到不耻!”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承乾将他掌握的所有线索,全部说给韩初若去听。
不多时,就让韩初若的脸色变化不停,紧紧咬住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她口中的南山,到底是什么人?”
“臣妾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陛下会这般失神落魄。”
韩初若两手攥紧,和李承乾同床共枕,在很多的事情上,不需要他有太多的言语,就可做到心意相通。
就如眼下这般,神秘莫测的南山,才是李承乾的一块心病。
“陛下是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不知道该去相信谁,是这样吗?”
韩初若试探性的开口,她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李承乾身上,哪怕他的神情有一丝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那双眼睛。
李承乾无奈一笑,轻轻点头,不去做任何的解释。
“事态明了,并非是朕心疑,南山会主动去找她,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话说到此处,真相昭然若揭,能够避开许多耳目,在宫中与拓跋雨相见,必
然是被他视作心腹的那几人。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韩初若陷入到沉思的境地中,面色极其难看,始终不发一言。
“爱妃,你也觉得,朕不该再去相信那些人了吗?”
李承乾忽然开口,似乎是对韩初若寄托了希望,希望她能帮自己解开这个心结。
韩初若犹豫再三,终于鼓足了勇气,认真开口说道。
“陛下,那些人陪着你一路走过来,他们对你的忠心,天体昭昭,日月可鉴。”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你现在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执行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