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朝堂,李承乾面色阴沉,胸口处感到无比憋闷。
一口怒气无处发泄,李巍赶紧跟了上来,眼神中充满关切。
“陛下,奴才不懂什么家国大事,刚才并非故意顶撞,只知道这是那些人的圈套!”
“他们故意将陛下激怒,就是想让你主动跳进去他们的圈套中,落得一个骂名,好去误导天下百姓啊!”
李巍咬紧了牙关,生怕李承乾会怪罪他刚才阻拦的行为。
事实完全相反,李承乾只是一时气昏了头,并非真的不明事理。
“他们的手段,如此了得,当真让朕始料未及。”
“阴谋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而是阳谋,彼此间的那点心思,心知肚明,偏偏没有破局之法。”
李承乾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气势上弱了几分。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是是非非,万般的艰难。
“陛下,那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奴才在前面为你领路。”
李巍也不愿李承乾的心情一直糟糕,主动提议,或许可以到韩初若那里去略有放松。
“就听你的。”
“朕有些乏累,今日不管谁来,都不相见。”
李承乾叮嘱几句
,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他想要逃避。
李巍哪敢说出口半个不字,用力点了点头,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办。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就陪同在李承乾的身边,一起来到了韩初若的寝宫内。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韩初若眼神关切,赶紧从屋内走了出来。
李承乾早上离开的时候,她就在隐约间有所预料,必是这样的一番情形。
万万没有想到,还真让自己给猜对,李承乾去了一次朝堂,差点急火攻心。
“李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朝堂上的那些人,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对陛下无礼!”
韩初若轻咬住嘴唇,后宫不得干政,她却也容忍不了朝堂之上的那些人,有意的去给李承乾心里添堵。
再三询问,李巍据实而讲,不敢有任何的遮掩。
“回韩妃娘娘的话,确实有一个混账东西故意挑衅,满嘴的仁义道德,将陛下抵御外辱说成了好兴战事,搞得天下破碎,民不聊生。”
听到李巍这样说,韩初若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李承乾何故这般愁苦。
赶紧走到他的身边,又用眼神去示意,李巍心领神会,随便找了一个由头离开。
两人
独处,有一些话才好说出口,韩初若眼神疼惜,将手轻轻抚摸在李承乾的胸膛处。
“陛下,何必跟那些人一般见识,他们用心歹毒,不就是要乱你的心智。”
“听李公公刚才所言,朝堂之上,就连丞相那样的人都为陛下仗义而言,何惧那一两个混账东西。”
她才把话说完,话音未落,李承乾便叹息不断,接连开口道。
“爱妃,你有所不知,情况远比预料中的还要复杂。”
“以南山为首,他们送出大量的金银财物,在京城中不断的拉拢官员,收买人心。”
“朝堂之上,只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可朕的心里头却很清楚,远远不止一个。”
李承乾把话说的很明白,韩初若能够了然,饶是如此,也得先说一些宽慰的话。
“陛下,再怎么样?难道还能变了天吗?”
“他们要真有这个本事,何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在朝堂之上公开顶撞,想让你坐实残害忠臣的恶名,如此种种,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的行为。”
说话间,韩初若走到了香炉边上,拨弄一番,为李承乾燃了一支凝神香。
不论如何,他都该保持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
乱阵脚。
“陛下不妨想想,他们在京城之中,如此折腾,为的就是让你疲于应付,从内部瓦解掉大夏之威。”
“真到那个时候,他们再趁虚而入,当真是好的算计。”
听到韩初若说了这么多,李承乾的心思略有和缓,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
他流露出一丝苦笑,随后开口说道。
“是这个道理,可有些事情,若是不去理会,到最后会变得更为棘手。”
“朝堂之上,心怀鬼胎者,不在少数。”
就是因为清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他的情绪才会如此失控。
自己在外征战,却让人家反将一军,把手伸向了大后方。
看似胜利,实则不然,情况变得错综复杂,可谓糟糕透顶。
韩初若的眼里忽然闪烁精光,像是回忆起一些重要的线索,赶紧开口说道。
“陛下,在京城之中搅动局势的是南山无疑,那在暗中操控这一切的,又是谁?”
“连他们的公主都对此不知情吗?”
韩初若又给李承乾提了一个醒,他之前找寻过去,就是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搞清楚。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拓跋雨女扮男装,被送入到京城中当做人质。
当时
只顾着吃惊,并没有往更深处去想,他回过神来,立马笑出了声。
“有爱妃在身边辅佐,朕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真是如鱼得水般。”
“你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与朕同去,倒要看看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是不知情,还是另有一番隐瞒。”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韩初若大吃一惊,连忙开口拒绝道。
“陛下,这怎么能行?”
“后宫不得干政,你难道忘了吗?之前臣妾暂领国事,差点没被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给生吞活吃。”
“有了前车之鉴,臣妾可不想再被他们加以骂名。”
韩初若很是抵触,若非情不得已,她并不愿意参与其中。
此情此景,李承乾不由得笑出声来,君王霸道,显露无遗。
“爱妃,他们也就是说说,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