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在这一时刻脸色大变。
陆禀辉咬紧了牙关,万万不敢相信。
奈何李承乾所说,皆为事实,绝非凭空捏造。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从未真正的想过要谋求和平,一切都是权宜之计。”
“京城之中,如此诡异的风波,便是他们在暗中推动,不断左右的结果。”
李承乾把话说完,陈凯之和陆禀辉的脸色全都沉了下去,变得无比凝重。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站起身来,想问李承乾可有破局之策。
“两位爱卿,不必在朕面前伪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
“不妨想想,他们大费周章,不惜耗费大量的金银财物,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很想要听听二人的看法。
既然这样,陆禀辉首当其冲,当然不能再将一些话藏在心里,立马开口说道。
“拉拢官员,朝堂发难,各地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搞得人心惶惶,百姓颇有怨言。”
“怕是想要让陛下的名声毁于一旦,在百姓心中建立起的威望,瞬间崩塌。”
“从中找到机会,颠覆朝堂,再造天下。”
陆禀辉把话说的很委婉,陈
凯之却对这样的手段再清楚不过,流露出一丝苦笑,强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就是想要从内部瓦解我们,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
“若是有人造反,他们便达到了目的。”
造反这两个字,一般人可不敢说出口。
内忧外乱,再怎样的情形,都与百姓无关。
他们这一次耗费心机,先要污了李承乾的名声,更在无形中煽动百姓的情绪。
两人的看法出奇一致,李承乾笑了笑,对他们的表现极为满意。
当即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真要等他们目的达到,那得猴年马月?”
“不如顺着他们的心意,朕就荒唐给他们看,也给天下人看。”
“让他们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自以为时机成熟,被我们苦找不到的幕后黑手,岂不是要自己跳出来掌控大局?”
李承乾把话说完,陆禀辉和陈凯之的脸色皆有了很大变化,两人瞪大眼睛,很是不敢相信。
反应过来后,连忙跪倒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
“怎么?朕把你们叫到这里来,不是要听你们的虚妄之言。”
“心里头怎么想的,就都怎么往出说,谁敢虚遮虚掩,朕必将严惩不贷。”
李
承乾冷冷一笑,大手一挥,态度强硬的让二人站起来说话。
殊不知,陆禀辉和陈凯之的内心深处,此刻早就掀起波涛,激荡汹涌一般。
深呼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让内心有所平复,陆禀辉惶恐的开口说道。
“陛下,此法固然有可行之处,却最为冒险。”
“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毫不知情。”
“万……万一!”
他的话适可而止,一旦说出了口,那就是大不敬的罪名。
照这样的局势去发展,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天下百姓能够始终如一,满朝文武能够明白李承乾的一番良苦用心。
一旦发生变故,百姓揭竿而起,朝中大臣暗中投靠,草原骑兵再一次席卷而来。
真到那个时候,局面再也控制不住,天下大乱,江山倒复,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听到陆禀辉这样说,陈凯之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赶紧接过话茬,顺势开口说道。
“陛下,老臣觉得陆大人所言极为有理,与其冒这个险,还不如以他们送来假的质子为名,再一次集结大军,横扫草原。”
“将他们剿灭干净,如此一来,便可高枕无忧。”
陈凯之身为一国之丞相,在朝堂之上和李
承乾多有政见不同的时候,两者之间的争斗,一向是只多不少。
却不代表他这样的人,能在两国战事上看的透彻,如此发言,着实可笑。
“草原辽阔,他们化整为零,星星点点一般的逃窜,想要剿灭干净,哪有那么容易?”
“与他们在草原上长期消耗,是会把国家拖入到泥潭中,国力耗费,各地赋税还要往上增加,到那个时候,百姓就不会造反了吗?”
李承乾刚把话说出口,话音都不等落下,陈凯之倒吸几口凉气,彻彻底底意识到了其中的凶险之处。
就像李承乾说的那样,眼下情形是反,那样去做,依旧是反。
打仗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行的,需要大量的财力和物力,接连几场大战,国库早就空虚。
民间百姓都被增收了赋税,是往年的两三成,要按照陈凯之所说的那样,他们会被敌人拖垮在草原上。
不断的增收赋税,会让全国各地的百姓都苦不堪言,真正的把他们逼反。
“陛下,那……那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陈凯之惶恐出声,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和李承乾的明争暗斗,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眼下阴谋,当真厉害
,他哪怕绞尽了脑汁,都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当然有,朕现在做的,不就是破局之法吗?”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陆禀辉恍然大悟,马上开口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
“更能够用这样的办法,当那个所谓的南山给找到,他一旦暴露,那些草原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草原上越飞越远。”
“再想要成气候,卷土重来,怕是白日做梦,断无半点可能!”
不得不说,陆禀辉在军事上的眼光,绝对要比陈凯之强了不知多少。
如此形象的比喻,也让陈凯之看到一丝希望,破局之处,就在于南山的身份。
只要能够将其揭露,斩断他与草原王庭之间的联系。
自然而然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