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布局者,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怎么可能在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就将一切放弃。
柳州城中,正是一盘大棋,即将到了要决出胜负的时刻。
马哈木来到此处,绝不仅仅只是为了与王文渊打趣几句,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
两人目光直视,很快笑出声来,接着就将话题引回正轨。
“王大人,你应该也听说了,你们的皇帝不再像之前那般英明果决。”
“现在的他,听信谗言,残害忠良,就连陆禀辉那样的栋梁之才都不肯饶过。”
“这样的皇帝,只知道贪图享受,效忠于他,最后又能有多好的下场?”
马哈木将李承乾在京城之中做出的种种荒唐事,全都讲了一遍。
对于这些情况,王文渊当然清楚,紧紧皱起了眉头,神情变得凝重异常。
“确实是天怒人愤,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王文渊轻叹一口气,这些时日里,草原王庭一直有派人与他接触,许以重利,金钱与美人无一缺少,想要将他拉拢。
最开始的时候,王文渊哪能拿的定主意,犹豫不决,左右摇摆。
直到马哈木的出现,让情况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李承乾与草原蛮夷第二
次的大规模作战中,他可是作为敌方的统军大将,展现出超强的军事才能。
衡阳城及周边地区,大.大小小的官员,对其早有听闻,并不觉得陌生。
他的到来,又带给王文渊一个重要的信息,已经有不少东厂的人潜入到柳州城内。
加上之前开出的条件,无异于天平失衡的最后一块砝码,给了他一个能够说服自己内心深处的理由。
“他对我不仁,我对他何义!”
“拓跋宏之前允诺我的,当真否?”
房间内,烛火摇拽,昏暗的光,映照在王文渊的脸上。
此刻的他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完完全全的倒向了草原人的那一边。
见他这个样子,马哈木大笑出声,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开口说道。
“到了那边,你做廷尉,黄金万两,绝不空言。”
“更有美女无数,供你享用!”
马哈木心中暗暗发笑,在他的眼里,王文渊着实贪婪。
金钱与美色,缺一不可,又沽名钓誉,迟迟拿不定主意。
这样的人,伪君子也!
却不考虑那么多,只要能够说服王文渊,率领柳州城内万余精兵去造李承乾的反,目的便可达到。
再去煽动,令其率军从后方痛击衡阳城
的背部,那里的守城大将便是陈正定。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即可打开门户之地,草原骑兵便可长驱直入,一鼓作气的冲锋到京城的近郊之地。
围困京城,城内更有南山接应,大局可定,天下可得。
“王大人,你我共饮,便着手安排,这件事情耽误不得,久生变故。”
马哈木都有些迫不及待,王文渊重重点头,既然已经商定,便不会有更改的打算。
“还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内,起事!”
“就是可惜了陈正定那个家伙,年纪轻轻,已经没有多少天的活头。”
王文渊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还能够说出口许许多多大言不惭的话。
马哈木不以为然,紧接着开口的道。
“那个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像王大人能够审时度势。”
马哈木随口的几句话,却让王文渊的心情好了许多,给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不必因为背叛国家与百姓而感到羞愧。
“君王不仁,怪不得我们这些当臣子的,造他的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两人又饮一杯,漫漫长夜,聊了许多机密的事情。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中的李承乾,似乎是心有所感
。
看着明月悬空,心情无比沉重,就差把愁字写在脸上。
不知觉中,韩初若出现在他的身后,轻轻唤了一声,疼惜不已的开口道。
“陛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局面真的还能够控制的住吗?”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哪怕是皇宫之内,都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之感。
数不清有多少宫女太监,都在暗地里与宫外联系,这样的情况,在这之前从未有过出现。
“爱妃,他们想折腾,便让他们去折腾。”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人注定是留不住的。”
“不怪他们,朕这盘棋下的太大,自己都心慌的很。”
李承乾苦笑出声,这样的情绪,他从未在旁人面前有过表露。
特别是拓跋雨的一句话,南山会主动找她相见,差点就干扰了李承乾的判断。
觉得自己的身边人,谁都不能相信。
多亏韩初若在关键时刻稳住了他的内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方为王者之道。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都快要到了接近尾声的时候,多少人蒙受不白的冤屈,在牢狱中愤愤不平。
哪怕李承乾身为一国之君,也背上了天下骂名,都快要闹到众叛亲离。
他只希望,一切都
能够按照自己计划中的那样,顺顺利利的进行,少些波折曲饶。
“陛下,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得知了李承乾内心深处的想法,韩初若轻咬住嘴唇,并未有过多的言语。
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哪怕这个局到最后会彻底崩坏,局面无法收拾,她也会不离不弃。
“爱妃,月亮可真美。”
“朕已经下了一道旨意,百里加急,想必已经到了陈将军的手中。”
“京城之中的动乱,不过只是表象,远方更有危机。”
李承乾说出口的话,可谓生涩难懂,韩初若嘴里呢喃几句,都不得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