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韩初若不知好歹,李承乾对她这般上心,却一点情都不领。
实在是因为此事关乎重大,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做出决定。
“陛下,臣妾带你前去探望,本就是要对那些人有所体恤,以服人心。”
“若是不去,岂不是要落人口柄,招来非议?”
韩初若面露担忧之色,缓缓开口,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全部说出。
见此情形,李承乾苦笑不已,接连摇头。
“爱妃,孰轻孰重,你要分的清楚。”
“不过……”
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万般的得意,接着开口道。
“在朕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需要牢牢把握住。”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韩初若更为吃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两眼瞪直,很是不解。
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在这其中有很大发挥的空间。
不去细想,还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李承乾脸上笑意更浓,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瞒不过韩初若的那双慧眼,干脆开口说道。
“一切都要按照计划去进行,只有这样,才能让躲在暗处的那些人不起疑心。”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南山那只老狐狸,主动献身。”
想到此处,李承乾的语
气逐渐坚定,眼神更为坚毅,韩初若轻轻点头,明白了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臣妾一定谨遵陛下教诲,万事小心。”
“到那个时候,朕会安排人手在你身边保护,就算天塌下来,也要护你周全。”
当着韩初若的面,李承乾无比认真的开口,对他的一番保证,绝无虚假成分。
一国之君的保证,韩初若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淡然一笑,没有任何的慌张之色。
“陛下尽可放心,关乎国运,就算是前方道路危险重重,随时有可能落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中,臣妾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得妻如此,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李承乾抬头仰望苍穹,将内心深处的一些杂乱想法,全都驱赶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三日之后,那些人主动跳出来。
另一边……
衡阳城中,陈正定面色阴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面临如此困境。
腹背受敌,随时都有可能城破人亡,一名偏将来到他的身边,大声开口说道。
“陈将军,柳州刺史王文渊,派人前来劝降,要让我们打开城门,迎他们入城!”
什么?
听到这话,陈正定差点没气到吐血,自己守卫
边关,得李承乾信赖。
哪怕是山崩地裂,灭世之灾的到来,都不会退缩半步,更别说像王文渊这样的乱臣贼子去臣服。
“他姓王的连脸都不要,我这一生光明磊落,耻与这样的人为伍!”
陈正定气不打一处来,就要让人牵来战马,亲自出城作战。
哪怕是死在城下,也好过受那样的屈辱,只是觉得愧对李承乾对他的重托,衡阳城朝不保夕。
就在他要动身之时,又有一名将领急匆匆的赶来,眼神中充满热切。
“陈将军,不……不好了!”
“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相见。”
“要你快快出去相迎,切不可轻疏怠慢。”
听到自己手下人所讲,陈正定心中存疑,这般紧要的关头,他可不敢妄自凭信。
万一中了敌人的奸计,酿造出不可挽回的后果,真可谓是追悔莫及。
“陛下早先于我说过,朝中奸逆横行,地方官员也多受拉拢,谁又值得相信?”
陈正定将两手紧紧攥在一起,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这种危急关头,谁的话他都不听。
抱着必死的决心,守住衡阳城,已观时变。
却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
处传来。
“陈将军,陛下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不会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把我派到了这里。”
陆禀辉昂首阔步,越走越近,陈正定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陆大人,怎么……怎么会是您?”
他用力吞咽几口唾沫,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深处,饶是如此,也依旧如波涛汹涌般,激荡起伏。
“怎么就不能是我?”
“陈将军,天下大变,陛下做了多手准备,最担心的还是你这里。”
“衡阳城内的守军,乃是大夏国之精锐,每一兵,每一卒,都万分的宝贵。”
陆禀辉重重的叹了口气,并非他在这里危言耸听,完全是实话实说,从不遮掩。
“你这里要是有个闪失,陛下在京城中,真就成了独木难支,大好的局面瞬间崩塌,大厦将倾啊!”
听陆禀辉说完这些话,陈正定再无任何的怀疑,他的心里头最为清楚,要说值得李承乾信任的人,陆禀辉绝对算一个。
派他到自己这里来,本身就是出于打消自己心中顾虑的考虑,要连这都看不明白,妄他镇守在衡阳城中,为一城之大将。
“陆大人,那你说该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应该都
已经知晓了。”
“这些乱臣贼子,密谋造反,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最要命的是那些草原人,他们再一次席卷,想要借着这个势头,将衡阳城一举攻破,然后派精锐骑兵一路南下,直取京城!”
在指挥作战的层面上,陈正定的水准毋庸置疑,要比陆禀辉高出不知多少。
殊不知,陆禀辉久在朝堂,有一处的优势能够将他碾压。
勾心斗角,玩弄人心,这样一个能和当朝之丞相都斗上几回合的人,此刻不见慌张。
“陈将军,我若是说了,你真的会听吗?”
话都已经到了嘴边,陆禀辉及时止住了话茬,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