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所想的一样,对方显然也早就预料到他会前来,早早做好准备。
刚刚的打斗声,不过是蓄意而为,为的就是将他引诱至此。
牢狱之中,地方实在是狭窄,李承乾的身边只有十多名护卫,前路已经被堵死,回过头来退路也被截断。
见此情形,他不由得冷笑出声,随后开口说道。
“南山,该露面了,朕太想要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何方神圣。”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地步,李承乾的心里头比谁都要清楚,再无回旋的余地。
果不其然,他刚把话说出口,都不等话音落下,前方不远处就出现一道人影。
身穿囚服,头发散乱,一看就是刚被放出来不久。
李承乾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眉头紧紧皱起,着实是没有想到。
“柳大人,朕是真的没有想到,和那些草原人勾结在一起,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的,会是你!”
站在眼前之人,名叫柳颜松,早在李承乾登基之前就被关到牢狱中。
之前任职于国子监,才学博广,天下人尽知。
朝堂之上的官员,大.大小小都有他有过师生之谊,这样的一个人,当初被关到牢狱中,也是因为
原身听信了谗言。
李承乾恍然大悟,怕是从那一刻起,仇恨的种子就在柳颜松的心中萌生,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渐渐长大。
“陛下,亏你还记得老臣,当真是不容易。”
“我为大夏江山尽心竭力,呕心沥血的帮你们李家人做事,最后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抛弃,换来的是这一身囚服。”
柳颜松故意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就是要李承乾亲眼看看,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伤痕累累,在这牢狱中经受着非人的折磨,他怎能不恨。
“柳老,这件事情的确是朕做的不对,有愧对你的地方。”
李承乾没有辩解,自重生以后,他便开始整顿朝纲,恢复清明之态。
饶是如此,也有被自己疏忽的地方,柳颜松能有现在的处境,便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头暗暗骂了原身千万遍,就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像柳颜松这样的人,本该是辅国能臣,在他手底下堪当大用。
万万没有想到,实际的情况变得与之相反,完全不同。
不仅没有造福江山社稷,反而和草原王庭勾结在一处,搞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陛下,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看看吧!我虽在牢狱中,却将事情掌控,你的命就至今日。”
“老臣想给你留个体面,自己上路,好过被这些人加以手段。”
柳颜松冷冷一笑,自认为胜券在握,只要将李承乾擒住,自己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至于被他暗中拉拢,率领府兵攻打皇宫的那些人,根本就不重要。
不过是为了混淆李承乾的视线,最大程度的将宫内的防卫力量有所牵制。
真正的杀招,就在这大理寺中。
听到柳颜松这样说,李承乾皱起了眉头,并未有太多的言语。
只是朝着他身后看了过去,众多的杀手挤在一起,确实是优势占尽。
既然这样,他倒是很想听几句实话,缓步朝着柳颜松走了过去。
带在身边的那几名侍卫,一个个脸色大变,荒张开口说道。
“陛下!危险!”
李承乾不加理会,很快就到了柳颜松面前,两人如此之近的距离,眼神对视在一起。
“柳老,朕特别好奇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否与朕说清楚。”
“黄泉路上,总好过满心的疑惑,你说是不是?”
李承乾将自己的姿态放低,眼下
的局面,胜负已经决定。
他提出的这个要求,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点都不过分。
果然不出所料,柳颜松很不在乎,大笑出声,接着开口说道。
“你一定是想要知道,那些草原人是从何时与我联系上,又是怎么样让我在牢狱之中,也能靠着自己的这点声望,发挥余热。”
柳颜松将嘴角微微扬起,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李承乾心中疑惑的,也正是如此。
不等他把话说完,又有一人出现在李承乾的身后,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笑出了声。
“陛下,关于这个问题,臣最应该给你一个解释。”
什么?
一听这话,李承乾浑身打了个冷颤,万万不敢置信。
总觉得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赶紧回过头来,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他的内心深处感到无比骇然。
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被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大理寺少卿,王石安。
“好啊!真是太好了!”
“你这等乱臣贼子,祸国殃民!”
李承乾狠狠的瞪了王石安一眼,一下子明白过来,能让柳颜松心中仇恨的种子不断萌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与他少不了关系。
“陛下,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臣
原本就受过左贤王的恩惠,一直以来,铭记这份恩情。”
“倒是要感谢你,把我从翰林院提拔到现在的位置上,有了许多的方便。”
对于一些没有良心的人,说出口的话早已经不再那么重要,李承乾将两手紧紧攥住,脸色格外的难看。
“柳老,你不该听信他的话,叛国叛民,一生的清名都毁掉了。”
李承乾痛心疾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实意般的流露,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成分。
听到他这样说,柳颜松早已经不再去看重,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陛下,你难道就不想想,等到天下再造,我还是辅国贤臣。”
“我的对与错,已经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史书上所记载的,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