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陈凯之匆匆赶来,在李承乾面前毕恭毕敬,绝不像之前那般,一副高傲姿态。
见他这个样子,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接着开口说道。
“丞相,你与朕之间的恩恩怨怨,早有了了结。”
“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可在当下,你是朕少有的能用之人。”
“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朕去把这件事情办妥。”
李承乾认真开口,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而非一时兴起。
听他这样说,陈凯之满脸吃惊,很是不敢相信。
“陛下,臣年老昏溃,都该是归养乡里的年纪,还能够委以重任,可谓荣幸。”
“哪敢多言。”
陈凯之苦笑出声,当着李承乾的面,这是老狐狸将自己的尾巴完全藏起,毫不外露。
脸上堆满的笑意,李承乾看在眼里,却对他的那点心思极为清楚。
所谓的年老昏溃,不过是想要推脱的借口,自己偏偏不能让他如愿。
“丞相,满朝文武,这次的计划只有你清楚内情。”
“禀辉被朕派去了衡阳城中,想让他力挽狂澜,以镇大局。”
“你在京城之中,当要与其遥
相呼应,互为底气。”
李承乾冷冷一笑,他之所以这么强烈要求,想让陈凯之参与其中。
最为关键的地方,就在于朝堂之上的丞相一党,势力不复过往,依旧不容小觑。
陈凯之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于这些情况,他的心里头同样清楚。
既然躲避不开,干脆看开一些,咬了咬牙,询问起李承乾进一步的打算。
缓缓开口道。
“陛下,京城之中的乱党已经服诛,剩下的只是一些小鱼小虾,根本掀不起太大风浪。”
“老臣实在是想不明白,对于陛下而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凯之心中的确抱有这样的想,在他看来,李承乾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对自己又有一番新的敲打。
苦笑不断,万般无奈之感,却又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是强加忍受。
殊不知,他这一次真的是将李承乾错看,事实如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李承乾摇了摇头,叹息出声,接着开口道。
“此次国之动乱,影响不可谓不大。”
“衡阳城腹背受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柳州刺史王文渊的投敌叛国。”
“而像他这样的情况,各地皆有,甚至有一些小的县城,要打算自立旗帜,要与朝廷相
抗。”
提及这些事情,李承乾面容愁苦,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他决策上的一个失误。
“朕当初对这些情况视而不见,当做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现在看来,情况的发展已在预料之外。”
“不加以遏制,很有可能会变的一发不可收拾,真变成那么糟糕的局面,天下必然分裂,百姓永远过不上安定的生活。”
听李承乾说了这么多,陈凯之紧紧皱起眉头,心中也在不断思量。
或多或少,将李承乾的想法猜出来几分,他却不敢冒然答应。
万一这其中有坑,一旦跳了进去,再想要抽身而出,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凯之故作镇定,在李承乾的面前,强颜欢笑。
“陛下,老臣倒是有心帮忙,奈何身子骨已经孱弱,走几步路都要大喘气。”
“真要是到第一线去,上阵杀敌,怕是连拿一把刀的力气都没有。”
陈凯之神情惋惜,想要再做争取,把自己从这几件事情里摘的干干净净,不有任何的参与。
就他的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李承乾的一双眼,看破不说破,这段君臣关系才能够走的更长远。
李承乾轻笑出声,接着就把他的话给怼了回去,毫
不客气。
“丞相说这些话着实言重,你可是国之栋梁,朝中柱石。”
“就算是你有上阵杀敌的心,朕也万万不能答应,真要是有个闪失,当真是一国之损失。”
不动声色间,李承乾就把话给圆了回来,不等陈凯之反应,紧接着开口说道。
“丞相,各地都有反派,光靠朝廷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镇压。”
“前方战事吃紧,朕已经全权交给禀辉去处置,调大军回援,同样不可行。”
李承乾和陈凯之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脸上笑意不断浮现,渐渐变得浓烈。
却让陈凯之感到无比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朝廷无兵,守卫边关的军队不得回援,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该怎样解决天下之乱。
“陛下,你这样说,真是把老臣给说糊涂了,何不痛痛快快?”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去顾及那么多,主动开口问询,想把李承乾心中所想都给搞清楚。
以免自己赶鸭子上架,落入到被动的境地中,真要是那样,情况不容乐观。
在他的不断开口追问下,李承乾将实情娓娓道来,一脸认真,紧接着开口说道。
“动用藩王之兵!”
什么?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陈凯之
差点没把眼珠子惊掉在地上。
倒吸几口凉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好不容易平复内心深处掀起的波澜,赶紧开口问道。
“陛下,这怎么可能,前不久藩王作乱,多亏了陆大人前去游说,将其中闹得最凶的齐王和蜀王,秘密押赴京城。”
“在这之后,各地藩王都很有怨言,觉得朝廷是要剥夺他们的一切待遇,本就不好控制。”
陈凯之的话适可而止,已经说的足够清楚,求助于藩王派兵相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的言谈。
“丞相,那你倒是和朕说说,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李承乾微微眯起眼睛,眼神玩味,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