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初若说的没错,不论何时,李承乾只有在这里才会感到真正的心安。
他将嘴角微微扬起,笑意赫然浮现,轻松得意。
“爱妃,你是不知道,朕这一次可是把丞相逼入到绝境,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只能按照朕给他规划好的路线,一步步去走,哪怕前方是深渊,都不可以擅自做出决定,回过头来。”
说出口这些话,李承乾的内心深处,更为得意。
身为君王,最为出众的能力,本就应该是以上御下。
帝王之术,不过如此。
被李承乾施展到淋漓尽致,毫无毛病可挑,韩初若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感到钦佩。
更多的,却是心疼。
“陛下为了家国天下,时常废寝忘食,更是要和这些只老狐狸去斗智斗勇,也太不容易。”
“若有可能,臣妾宁愿你做一个中庸之君,不去出类拔萃。”
别人说出口这样的话,或许是为了讨好皇帝,取得欢心。
眼下这番话,能从韩初若的口中说出,李承乾一点都不去怀疑。
她绝对是为了自己好,不掺杂任何虚情假意,人心都是肉长的,李承乾哪能无动于衷。
“爱妃,不说这些令人烦苦的事情,不妨聊点有趣的。”
李
承乾哈哈大笑,主动岔开了话题,却没想到韩初若会不依不饶。
“陛下,何必考虑臣妾的感受,家国为重,儿女次之。”
“真要论起来,臣妾更应该在后面,你说是不是?”
韩初若表现的很是懂事,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处处都在替李承乾去着想。
反而让他心生愧疚,自己最为宠爱的妃子,都不能够无忧无虑。
这个皇帝当的,可真够失败的!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去纠结抱怨,就让韩初若随便问话,有什么想要知晓的,都不必有顾虑之处。
如此一来,韩初若也不客气,便问起他接下来的打算。
“陛下,臣妾虽为女子,却在这后宫之中多有锻炼。”
“只要你愿意,一定能有臣妾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陛下相信。”
韩初若轻咬住嘴唇,认真开口,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绝非玩笑。
既然这样,李承乾也不去故意遮掩,就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想法,全部说出了口。
一五一十,绝无半点保留。
“有官员弃城而逃,这件事情听起来棘手,处理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动作快点,就能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全部处置掉。”
李承乾
并不为此而去犯愁,被他派到外面去做事的,不管是陈凯之还是陆禀辉,能力都极为出众,绝对能够经受的住考验。
真让他感到头疼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于当下所面临的处境,完全无关。
听到李承乾这样说,韩初若不禁感到疑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迫切需要一个回答。
“陛下,与当下的处境无关,那又是什么事情?”
“臣妾实在想不明,能让陛下如此犯难,该是何等的严重!”
韩初若管理六宫,绝非无能之人,在一些事情上拥有极为独特的见解。
只要李承乾愿意说给她听,他就一定会帮李承乾细细分析,认真斟酌。
李承乾乐得于此,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各地的藩王!”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韩初若会为此感到吃惊,才把话说出口,韩初若的脸色便有了很大的变化。
嘴角轻微抽搐,难以置信的开口道。
“藩王之乱,古往今来都会为之感到头疼,的确是一个棘手问题。”
“那些草原人再怎么虎视眈眈,周边小国再有心思,都只是外人而已。”
“真到了万不得已,大夏之国,万万之民必将同仇敌忾,共同对付。”
韩初若果然聪明,这
些话全都说到了李承乾的心坎里,外忧内患,真正令他感到担忧的,反而是内患。
想起一句至理名言,攘外必先安内,用在此处,最为妥当。
韩初若重重点头,总算是走到了李承乾的内心深处,将他真正的想法完全得知。
轻咬住嘴唇,面露担忧,接着开口询问道。
“陛下,这个问题并非刚刚出现,古往今来几千年,一直都没有被妥善处理过。”
“无非就是因为这些藩王的身份,他们可都是和皇族同姓,正儿八经的自家人。”
“论其辈分,陛下还得叫他们一声叔叔伯伯,这样的存在想要去打压根本就不可能,反而会引起一些不该有的麻烦事。”
韩初若借着这个机会,和李承乾细细展开讨论,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道理,让人难去反驳。
李承乾摇头苦笑,自己的心里头何尝不是抱有一样的想法,他对这些藩王所持有的意见,并非是近些天来。
从最开始派陆禀辉去解决齐王和蜀王勾结朝臣,妄图谋逆的事情,到后面配陈凯之去游说各地藩王,让他们出兵平乱。
如此种种,都能够从中吸取到不少的教训和经验,各地的藩王从来都是表面一套,
暗地里一套。
阳奉阴违这四个字,被他们研究透彻,运用到了极致。
“爱妃,朕就算是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他们手中拥有的兵马,对于朝廷来说能有多大的威胁。”
“一旦他们起兵作乱,远比那些草原人还要可怕,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就已经有了这个迹象。”
李承乾沉下去脸色,就以陈凯之这次的奔走为例,哪怕是说服了个别人,大多数的,并不愿意来管朝廷的为难。
“爱妃,你说他们拥有那么多的兵马,却不愿意帮助朝廷应对眼前的危机,到底是为了什么?”
“积蓄力量,以待时变,等某一天他们振臂一呼,也来进犯京城吗?”
李承乾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