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之人,何必隐瞒。
李承乾不过是起了玩心,故意挑逗一番,韩初若如此懂事,更让他心中欢喜。
便凑近到她的身旁,嘴唇紧贴耳垂,轻声开口说道。
“你说的没错,朝廷一旦有所动作,那些藩王会使出浑身的解数,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抵抗。”
“可推恩一法,乃是阳谋,他们明知道这里面存在很大的问题,就是没办法去破解。”
话说出口,话音未落,韩初若大吃一惊,很是难以置信。
“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越说愿把臣妾说迷糊了,何为阳谋?”
她紧紧咬住嘴唇,陪伴在李承乾的身边,当真是长了不少见识。
聊的深入,李承乾困意全无,便把这其中的道理仔细讲出,让她好好听着。
“爱妃,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团体,在面对来自外部的危机时,都会紧紧抱团,同仇敌忾。”
“这个问题,从那些草原人不断袭扰边境,妄图入侵中原,各地藩王都不与之勾结就能够看出来。”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承乾坐起身来,聊起这些事情,他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道理。
总而言之,结合当下的形势去判断,想要从
根本上解决藩王作乱的问题,外部施压绝无可行之处。
听李承乾说了这么多,韩初若若有所思,疑惑开口道。
“外部不行,那就从内部。”
她本就是呢喃之语,说给自己听的话,哪能想到李承乾会极为认同。
用力点了点头,激动之情,完全溢于言表。
“爱妃,朕一直都说你是个聪明的人,还真是没有说错。”
“想要解决这个难题,真就得从他们的内部去做文章,所谓阳谋,便是如此!”
“推恩之法,推的是恩,他们如何拒绝?如何抵触?”
李承乾并没有故意去卖关子,简言扼要,几句话就把他的计划说清楚。
韩初若更为吃惊,嘴巴微微张开,很是难以置信。
“陛下,那你打算怎样去做?”
“给他们的恩,又是什么?”
此时此刻,韩初若完全被李承乾谋略所折服,佩服到五体投地。
宛如一个小迷妹,只可惜在当世,李承乾如此开口,说出这些网络热词,必让她感到难以接受。
干脆满足她的好奇心,直接开口说道。
“太祖开国,封了太多的王,朕觉得远远不够。”
“不用等到他们死了,才让他们的孩子有所继承,现在
就给他们封王,不管嫡子还是庶子,无一例外!”
李承乾才把话说出口,一眨眼的功夫,韩初若的脸色就有了很大变化。
她直直的望向李承乾,脑海中宛若惊雷,一下子便意识到了李承乾的这个办法,妙在何处。
“妙啊!真是太妙了!妙不可言!”
能让她接连惊呼出声,如此赞叹,足可见李承乾提出的推恩之法,到底有多么厉害。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李承乾反而不见着急之色,必要去考考。
便将目光牢牢锁定韩初若的身上,让她将自己所感悟到的一些情况,全部说出口。
“陛下,臣妾不敢!”
“揣测圣意,古往今来都是大罪,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韩初若神情慌张,赶紧将头低了下去,殊不知,李承乾并无责怪之意。
同床共枕人,心有灵犀,他只是想要验证一下,这话到底属实与否。
李承乾耐心解释,韩初若才不在那般担忧,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
接着侃侃而谈,平静论述。
“陛下,臣妾要是没有猜错,你要把这份恩情推到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上,给他们封王加爵。”
“所谓的恩情,不过
是从内部瓦解他们的一道计策,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土地,哪有那么多的财富,他们的子孙后代若想为王,必然是去分掉现有的封地。”
“一分二,二分四,如此反复,几代之后藩王只会是一个空衔,有名无实。”
“他们手中的权力,将会被不停的分化掉,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韩初若把话说完,就开始观察李承乾的反应,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样,李承乾脸上堆满笑意,对这一番解释极其满意。
“爱妃,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便是朕想出来的办法。”
“你不妨想想,分化掉他们手中权力的,都是他们的骨肉血亲,哪怕这些人很不愿意,也只能够任由这一切发生。”
“换句话说,他们想要抗拒,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不能够答应,谁不想当王?哪怕只是一个虚名!”
李承乾这一步棋下的堪称绝妙,嫡长子到也罢了,庶出的那些孩子,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哪怕谁都知道这里面存在很大问题,也只能够默许一切发生,否则的话,光是那些藩王膝下之子,就能够想尽办法的与他们作对。
如此一来,对李承乾更有好处可言,在他们
内部混乱之时,也能够派兵镇压,一劳永逸。
若是他们默许这一切的发生,更省去许多的麻烦,犹如金字塔,到了最底下的那一层,已经不具备实力对朝廷构成威胁。
想到此处,李承乾长出一口气,面色无比轻松。
韩初若内心更为欢喜,在他的怀中不断蹭动,着实感到佩服。
天下之大,能像李承乾这般考虑,目光深远者,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
“陛下,那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去实施?何时实施?”
韩初若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那一刻早点到来,好让内忧外患,彻底有个终结。
天下的百姓,再不必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再不会是一口空谈。
李承乾哈哈大笑,如此精妙的法子,落实到位,当然是越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