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嫔妃众多,要说真心对待李承乾的,恐怕也只有那几个。
在这其中,韩初若绝对是属于头一等,其他人难以与之比肩而论。
看向李承乾的眼神中,尽是关切之意,控制不住的往外流露。
这般情形下,李承乾又怎么可能对她故意遮掩,便把自己下一步的打算都说出口。
“天下之大,外乱已平,可内忧依旧。”
“爱妃,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吗?”
李承乾朝着韩初若看了过去,欲言又止,好在韩初若并非糊涂之人,立马就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
轻轻咬住嘴唇,略显犹豫之态,很快就把自己心中的猜想说出了口。
“地方上的那些王爷。”
“陛下,臣妾早就听说,淮阳王之子,李伦被关押在东厂的大牢中。”
“已经被打断了双腿,淮阳王那边一直都有奏折,请求放人,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韩初若立马就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替李承乾把话说出口,倒要看看他的内心作何想法。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总不可能轻易了结,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李承乾都该细细斟酌。
果不其然,她的几句话全都说到了李承乾的心坎里,
李承乾微微一笑,接过来话茬继续开口说道。
“有人曾跟朕说过,推恩之法精妙绝伦,却不可能在朝夕之间大获成功。”
“需要徐徐图之,循序渐进,淮阳王之子便是一个突破之口。”
李承乾的话适可而止,并没有一直说下去,这已经关乎军国机密,在他还没有彻底拿定主意之前,与任何人都不会如实相告。
见此情形,韩初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都在情理之中,不由得笑出了声。
“既然陛下将这件事情时刻放在心上,要有应对之法,只是时间问题。”
“臣妾可不相信,这天底下还能有难倒陛下的事情。”
韩初若把话说的巧妙,李承乾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有了好转,大笑出声,乐的连嘴都合不拢。
便在这里借韩初若吉言,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另做一番打算。
第二天……
天晴气朗,清风拂面,等到退朝之后,李承乾就让李巍早做准备。
他要亲自前往东厂的大牢中,看一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子殿下,如今是何等模样。
得知了李承乾的这一想法,李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亲自陪同,杜三也在一旁护卫。
一
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牢狱之中,刚走进去,柴草腐烂的味道就让李承乾眉头紧锁。
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偏偏屎尿的味道和血腥味道掺杂在一起,共同弥漫在整间牢房。
李巍伺候在李承乾身边许久的时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到炉火纯青。
仅仅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一丝端倪,赶紧让人把李伦从刑架上带离。
弄到了院子里,大好的天气,太阳无比炎热,让他原本就溃烂的一些伤口,更感到灼伤之痛。
前段时间还在茶楼之中对当朝皇帝出言不逊,目中无人的世子殿下,眼下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样。
东厂这种地方,从来都是让人好端端的进来,非死即残的出去。
要不是李承乾特意叮嘱过,就连李巍不都敢保证,能让李伦活在现在。
清醒过来之后,李伦看向李承乾的眼神中,充满恐惧。
一双腿已经被活生生打断,只能在地上像一只蛆虫,到了李承乾的脚下,不断的开口求饶。
都是李姓之人,真要是说起来,他都该喊李承乾一声哥哥。
此时此刻,却不敢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只希望李承乾能够看在同祖同宗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
。
“世子殿下,你当时在茶楼中编排朕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
李承乾故意言语,嘲讽之意极其浓重,李伦又非呆傻之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紧紧咬住牙关,就以自己眼下的处境来说,哪敢有任何不悦之情流露而出。
李巍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冷冷发笑,着实好奇李承乾会怎么样将其处置。
果不其然,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样,李承乾看似无意,实际的情况完全相反。
故意将他丢在东厂的大牢中,这段时间的折磨,便是让他的心里头能有一个清晰认知。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伦的那条性命能不能保得住,全看他自己的表现。
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并没有太多的无用之言,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朕已经下了旨意,召你父王来京城中,可你猜怎么着?”
李承乾冷冷一笑,及时止住了话茬,一瞬之间便让李伦心凉了半截,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瞪大双眼,恐惧之意根本控制不住,不断的往外流露。
哪能够不明白李承乾刚才的话,就是在故意敲打,为了能让自己的这条性命保得住,连忙开口说道。
“陛下,我……我
父王一定是听信小人馋言,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
“求陛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来劝说!”
没有了人样的他,此时此刻,只想着能够保住一条活命,至于其他的事情,全然顾不得。
见他这个样子,李承乾心里头很是得意,几次敲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即开口说道。
“他是你爹,你说的话他肯定听。”
“你便给他写一封信,朕也没有别的意思,儿子犯了错,老子来买单,天经地义。”
“让淮阳王到京城中来,一方面是处理你的事情,一方面是朕想念他了。”
最后的几句话,李承乾语气很是戏谑,谁都能够听得出来,这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
真要是到了京城中,李承乾临时变卦与否,完全是难以预料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听到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