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事情,都比想象中的更为艰险,只不过李承乾没有办法将实情完全说出口。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时候再多提及,只会让拓跋雨心有不安,没有更多的好处。
李承乾放声大笑,主动将话题岔开,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只应该好好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很快进入到梦乡中,李承乾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一片朦胧之感,什么都看不清楚,仿佛自己堕落于深渊之中,混沌之内。
等到第二天的清晨,公鸡啼鸣。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热汗,拓跋雨陪伴在身边,目光中充满关切。
“陛下,你一直都在做噩梦,梦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拓跋雨将李承乾睡着的这段时间内,不断的呢喃,身体时而抽搐,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口。
可不管李承乾怎么去想,这个奇怪的梦始终想不起来,只感觉到头痛欲裂。
“陛下,要是想不起来,那就不想。”
拓跋雨看在眼里,心疼不已,绝不希望李承乾因为一个虚幻的梦境,而陷入到痛苦的境地中。
赶紧让秋月准备好温毛巾,自己亲自上手,为李承乾擦拭身体,极为用心的照
顾。
也是在这个时候,李承乾才看到外面的天气,突然间有了很大变化。
乌云遮蔽天日,不断有凉风刮起,总给人一种要大雨倾盆的错觉。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早该下的一场雨,迟迟未下。
李承乾来到院子里,泥土味道弥漫开来,用力嗅了几口,便感到心旷神怡。
从始至终,拓跋雨都在他的身边,没有过片刻的远离。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到屋内的时候,意外的情况突然出现,李巍急匆匆的赶来,神情很是着急。
“陛下,出事了!”
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李承乾立马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回想起自己所做的奇怪梦,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言说之感。
哪能够让李巍在自己面前故意卖关子,不断开口催促,就让他有什么话都赶紧说出口,不可遮遮掩掩。
不断的催促下,李巍又怎么可能浪费一丁点的时间,连忙开口说道。
“陛下,淮阳王奉旨进京,都已经到了京城脚下,却……”
李巍忽然间止住话茬,李承乾心中急切,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手拽住他的衣领。
“混账东西,在朕面前还敢大喘气,到底怎么回事?快快说
来!”
天气阴霾,又有如此变故,一下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很不痛快。
李巍用力吞咽几口唾沫,好不容易才将内心的波澜起伏有所平复。
就将整件事情全部说出口。
过去好多天的时间,自从淮阳王收到李伦写给他的那封家书,便陷入到极为挣扎的境地中。
李承乾几次派人传旨,都给自己用一些理由推脱掉,他的心里头比谁都要清楚,来到京城中便是九死一生,入了绝境。
推恩之法的实施,必然要先在一些人身上动刀子,以此立下威风。
他可不想成为那个倒霉蛋,始终坚信,只要自己还在封地上,凭借手中的兵马便可以肆意妄为。
哪怕李承乾对他有很大的意见,都不可能会派兵来镇压,那样一来会让局面彻底失去控制。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会在京城之中有所陷落。
写下的一封家书,字字泣血,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别看王府子嗣众多,始终都是偏房所生,嫡出只有李伦一个。
就如同他心窝上的一块肉,哪能够轻易的割舍掉,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带人前往京城。
临走之时,特意叮嘱府上
大将,若自己陷入到险境当中,便让他起兵造反,围攻京城。
这样一来,自己的安全就能够得到保障,李承乾有心要把他杀死,也得考虑到此后的一些变局。
却不曾想,还不等他进入到京城中,就在近郊遭遇到了一场袭杀。
众多的黑衣杀手突然出现,他带在身边的那些侍卫也是骁勇善战者,始终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手弩齐射,更有提前布置好的一些陷阱,仅仅只是几个回合,就让他身边的侍卫几乎损伤殆尽。
幸亏城门口的防务官及时带人赶来救援,才没有让更为糟糕的情况发生,令其保住一条活命。
李巍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出口,都是据实而讲,不敢有任何的添油加醋,以免影响到李承乾的判断。
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承乾的心里头怎么可能落得平静,无波无澜。
就见他将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格外阴沉,直勾勾的盯着李巍去看,需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淮阳王是朕叫到京城来的,往后不管怎么处理也都得由朕说了算。”
“城下伏击,这般卑劣手段,一旦传到天下各地,让
各地的藩王作何感想?让天下百姓又作何感想!”
李承乾越想越气,两手紧紧攥住,恨不得马上搬幕后的指使者给找出来。
如此恶毒的心思,不仅仅是奔着淮阳王去的,更为重要的是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刺杀未果,却留下一大摊子的烂事要让自己去收拾,帮别人去擦屁股,想想都觉得来气。
李巍赶紧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东厂已经派出去不少的人,四处打探消息。
可到目前为止,依旧是无所收获,他作为东厂的掌权者,当然有一定的过错。
拓跋雨还是头一次见到李承乾这般阴冷的眼神,轻咬住嘴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转念一想,能让草原上的各大部族全都闻风丧胆,这样的一位帝王,又怎么可能只是和自己相处时的模样,就连说话都是温柔。
察觉到她的那点小心思,李承乾不禁苦笑出声,赶紧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