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惨白色的世界。
或者说,是一间白色的陌生客厅。
面积看起来要比夏洛克此时住的地方大一些,两侧各有一扇紧闭的房门,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茶桌,一面挂厨,几张椅子。
仅此而已
而此时的夏洛克,就站在这一片白色的空间之中,就像是一个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突然闯入。
因为只有他是有颜色的。
也只有他是可以移动的。
至于其他的一切,就像是被焊在了这个诡异的白色空间之中一样,哪怕是墙角的一些极细的蛛网,都不可能被触动一丝一毫,更加不可能被破坏。
夏洛克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更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反正自打很小的时候,每次入睡,自己就都会在这个白色的房间里醒来,如此持续了近30年。
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被困在这个小房间里了门打不开,他出不去,声音无法穿过墙壁和窗子,甚至可能连光都无法走出这间屋子,因为当他望向窗外时,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视线撞到了窗上的玻璃,然后无情的被反射回瞳孔。
封闭,死寂,无路可逃.
好在,在这个白色的房间之中,不会感觉饥饿,也不会困倦,甚至醒来之后,还会觉得睡眠质量不错。
在查阅了许多资料之后,他依旧没办法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很无奈的,就这么呆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这全归结为一种诡异的持续性梦境了。
但是侦探嘛,多多少少都会有种直觉,夏洛克能感觉到,这个诡异的梦绝对不仅仅像是表现出来的这样。
总有一天,它会变成另一种样子。
但是却不知道这种改变会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一天会何时到来。
打完了哈欠,夏洛克就如同往常一样,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思考。
首先是
为什么要写下这个单词?
按照最浅显的想法来,那就是凶手觉得这个单词对其有着某种意义。
可是【yes】在什么情况下会具备不同凡响的意义呢?以至于凶手要将其刻在尸体之上而凶手又想要表达什么呢?
教廷禁止对外公布神职人员家属的所有信息,所以夏洛克对于这位美丽的死者所知甚少,只靠一具尸体就想破案,多多少少是有点困难的。
但他没有慌,只是安静的坐着,懒洋洋的思考着。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
突然,一阵轻响打破了贝克街的寂静。
现实之中,夏洛克悠悠睁开了眼。
他稍微侧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三点。
才睡了一个小时.
随即,他将视线移向了房间的大门。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夜色沉寂的像是早已死去了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会是谁在外面?
像是夏洛克这种人,无疑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即使有,也不会在凌晨来拜访,即使凌晨拜访,也肯定不会礼貌的敲门,而是干脆一脚把门踹开。
物以类聚嘛,能和他成为朋友的,多半也不是什么有素质的家伙。
同时你也不能指望一只腐蚀犬在啃开你天灵盖前还会礼貌的敲敲门。
所以.会是遇到了麻烦的委托者么?
可能性很大,这年头的私家侦探啥都干,上到帮人追凶寻仇,下到大街小巷的找猫找狗,反正只要给钱就行。
“请稍等。”
夏洛克起身,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物,确定了上面没有残留太多血腥味道之后,来到门前将其打开。
“吱嘎————”
夜风穿过狭长的楼梯,顺着刚打开的门缝钻进小屋,带来了一些冰冷,夏洛克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外那副高大的轮廓,迟疑了好一会:
“巴德尔阁下,您怎么会来这里?”
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冷漠面容,依旧是那种极具压迫力的沉默,一位裁决司的执事就这么站在下城区一家侦探社的门外,显得格外的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他似乎比几个小时之前的还要大上一圈,健硕的身躯再配上宽厚的袍子,让他的横截面变得极其的夸张,几乎要把整个过道沾满。
“你———”巴德尔直视着夏洛克的双眼,开口道:“需要帮助。”
“帮助?”夏洛克一怔。
然后似乎意识到,这大半夜的让一位教会的神职人员站在门口有点太失礼了,也有点太古怪了,便让开身子,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巴德尔微微低头,怕碰到门框,走进了夏洛克的公寓。
身为一位执事,他肯定不会有一丁点经济上的顾虑,教廷为神职人员提供的住所也必定不比那些贵族们差,舒适,宽敞,庄重是基本条件。
所以这间廉价公寓对于他来说,必定是狭窄且局促的。
好在巴德尔执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他跟一个没有享受概念的机器似的,直接坐到了靠近书架的另一张破旧沙发上,与夏洛克经常坐的那个沙发相对而视,就好像平时那些被艰苦生活击溃了的委托者。
“我爱卡琳。”他缓缓开口道:“我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凶手。”
夏洛克看了眼对方胸前那条血红色的布告,并没有如同其他平民见到教廷神职人员时的那种慌张,更没有虔诚且卑微的低下头只是坐到了他专属的红皮质座椅上,很习惯性的十指尖轻碰。
也许侦探都有那么一股子思维惯性,就是只要走进自己的事务所,那么即使对方是一名裁决执事,也依旧是一位顾客,一个遇到了麻烦,并且需要帮助的可怜人。
“您应该知道,能在原定时间内搞定这事儿就已经很艰难了”他说道。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你需要帮助。”巴尔德执事道:“教廷神职人员的家眷信息是保密的,这原本是为了保护其安全,但是现在,公布卡琳的信息应该可以让案情更快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