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踹开圣子殿下居住场所的后门会导致什么。
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干过。
维克多队长自然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面前的这家伙今天得死!
一个平凡的伦敦公民,得罪了教宗,他绝对没有任何能活下来的希望,事实上,维克多队长都觉得自己现在杀了对方,是对其的一种恩赐,如果教宗大人突然觉得不解气,心血来潮的决定将这家伙送进裁决司的血牢之中,那这家伙将经受多么残酷的折磨,到时候可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时他也很佩服对方,一个老百姓,竟然能得罪教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管他呢.
园中的草坪和野在这几天的突然降温之中已经尽数枯萎,维克多便踩着这些刚刚失去了生命的草,身体往前一倾,直接来到了夏洛克的身前,同时手掌也自然而然的探向了对方的咽喉.
这之后只要用力一攥,对方的整个颈椎就会和肌肉搅合在一起,变成一堆烂泥,而这家伙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简简单单的死去,多么的仁慈。
但那猛然紧握的手却只是一空,握住了几片雪。
他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对方。
其实这会儿,他的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因为对方的好运气而惊讶的,因为这家伙竟然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就正好避开了自己的手。
但是同时也无比的厌烦,他不知道对方还在挣扎什么,分明已经是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性了,干嘛还要浪费两个人的时间!
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再次伸出手,准备认真点赶紧结束对方的生命。
可就在这时,只听“吱嘎”一声,那是某扇门被推开的声音.
维克多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随即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栋小别墅的门被打开了,应该是这里的居民,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后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出来看看;
而从那门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位个子不高的男子,旁边还跟着一位穿着最传统女仆装的高挑女人。
他的视线在那个戴眼镜的男子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停留在了其身旁的女仆的脸上。
对于一个长期在前线生死不知的士兵来说,莫兰的长相自然是足够他愣上那么一两秒钟了。
而就是这么一两秒的注视,让那矮个头的男子明显的蹙起了眉。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年纪不算大,身材也不够孔武有力,但是那语调就是很古怪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一般情况下,维克多是不会去回应对方的问题,他懒着跟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伦敦市民多废话,不过看在其身旁女仆的份上,他还是笑着说了句:“妞不错。”
莫里亚蒂双眉皱的更紧了,他带着怒意转头望向夏洛克:“这人你认识?”
“啊算是刚认识吧,是来杀我的。”
“.”
“.”
大雪之中,几个人很微妙的沉默了一小会。
很难说清楚这一刻的气氛到底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大家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伱,最终,还是维克多队长最先用一次叹息打破了沉默。
“看起来,你们几个认识啊。”
他嘀咕着,然后不耐烦的一挥手,一道虚空裂缝直接就被撕开了!
之前也说了,先遣军的思维习惯性的都直来直去,所以当他发现推门出来的这人认识自己的目标时,
虽然处死令上的名字只有一个,但是不小心牵连了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在市区里杀人有点不太好,但是这是教宗传达的处死命令,谁又敢多说什么?
于是乎,那虚空裂缝里,一颗圆乎乎的的肉球滚了出来。
没有头,没有眼睛鼻子之类的器官,没有明显能被称之为身体的区域,就是一颗鲜红的,由血肉组成的肉球。
在地狱之中,甭管什么样的恶魔都有可能出现,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肉球还算是长得比较保守的,而在它落地的一刻,这玩意就直接翻开了一层表皮,露出了里面巨大到占据其一半体积的口腔,以及成排成排的尖锐牙齿,冲着别墅前的那对男女就冲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一颗肉球的移动方式会是‘冲’,而不是‘滚’?这不重要,维克多只是因为懒着往那边走,所以顺手就将恶魔召唤了出来。
“放心,你的女仆我不会弄死的,我说了,这妞不错.”他很随意的对着那位戴眼镜的男子说到:“还有,我很纳闷,为什么你这么个小矮子,要找这么高挑的女人来服侍自己,觉得这样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点尊严?呵呵,有钱人果然都虚伪。”
说完,他就把视线转向夏洛克,准备赶紧把这家伙解决掉.
可就是这一瞬间,他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继而惊恐的看到了眼前所有的雪全部被突如其来的狂风炸的散开!那位穿着仆从装束的少女在某个时刻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道还没有来得及脱离视觉残留极限的虚影,下一时刻,那高挑但是却极为纤细的身躯竟然已经以一种无法言明的姿态砸入自己的契约生物口中!
如一颗巨石,如一颗包裹着巨量火药的炮弹,沿途轻易的砸碎了所有的利齿和碎肉,携带的风压硬生生的将一些敢于沾染她身体的东西全部震开,只是看到那血肉凝成的肉球从内部开始鼓胀,继而一阵爆破式的撕裂,大量的鲜血从裂口中喷泉一样的直冲天际,化作飞降的血雨,将所有的白雪染成了异样的颜色。
而那少女,就这样徒手从内部撕开了那只恶魔,并从血肉裂缝之中走了出来,微微低垂的头,双脚曼妙的踏入雪中,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周身的碎肉和鲜红遍开始脱落,似是一滴都不敢在其身上残留。
直到这时,那刚才开长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猎物的恶魔,也终于如一颗卸去了胎儿的子宫般一点点的,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