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些事情脱离了正常的逻辑之后,就会让人天然的产生抵触情绪。
就算是霍普金斯这种人也依旧如此,所以在听到这个猜想之后,他的双眉越皱越紧,最后甚至用一种近乎于无措的眼神看着夏洛克,半晌后才终于喃喃着:
“纳丁·贝鲁教宗是开膛手?.我.我无法理解。”
好吧,身为一个司法人员,突然被人告知,自己竭力想要保护的死者,其实是自己一直想要抓到的凶手,这个消息不论对谁来说,都不太好理解。
而且一个教宗,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但是又一想到,自己不论怎么追查,都无法锁定开膛手的身份,似乎正好印证了这个观点。
曾经的凶手就是现在的死者,这当然不可能查得到。
夏洛克深知霍普金斯的心态有点绷不住了,但是也没管,继续道:“不单单是纳丁·贝鲁教宗,我甚至觉得,开膛手们将彼此写进死亡预告之中,正是他们传承的最主要的途径,甚至是唯一的途径。杀,或者被杀,就像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结构,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所以实际发生的关于开膛手的案件,肯定要比咱们发现的要多很多。
只不过,有很多谋杀都很低端,那些家伙在咱们接触之前,就已经被另一个开膛手给干掉,亦或是被当成拙劣的模仿作案了。
你知道在圣历开启之前,有一种很传统的制毒方式么?
就是将许多拥有毒性的昆虫或者动物放在一起养。”
霍普金斯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惊异中没有走出来,所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我对药剂学不是很了解。”
“你没听过很正常,其实,这种制毒方式是涉及不到药剂学的。
它的理念十分简单,反正就是让那些毒物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然后让他们互相厮杀,将彼此的毒素注入到对方的身体里,看最后是谁能够活下来。
而最后活着的,自然就是那个最毒的玩意。
我觉得【开膛手】就是这么个模式,下面的人根本不足挂齿,甚至咱们都接触不到,因为上面有一个很强很强的开膛手在吞噬他们。
那群渣渣就是他的养料,而咱们现在一直在接触的,就是最强大的开膛手,你们没有发现么,最近谋杀案的风格已经好久都没有变了。
因为已经好久都没有人能取代他了.他就这么正在不断的杀死其他的同类,如果按照这种速率继续下去的话,他很可能会逐渐的杀掉所有其他的开膛手,直道最后,让自己成为那个唯一的存在。”
“那那等他成为唯一的开膛手后,会发生什么?”格雷格森这种老派实干型的家伙没有去深思这种古怪的猜想,以及那更加古怪的传承模式,直接了当的想要问结果。
不过夏洛克只是摇了摇头,很不负责人的道:“我怎么会知道,要不然咱们等一等,看他杀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霍普金斯在这个荒诞紧张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想要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但是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忐忑的盯着夏洛克:“伱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夏洛克很微妙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当然是在开玩笑,不然呢?”
办公室内的两个人不敢多去揣测,只是有些不太安稳的抿了下嘴唇。
“可是,你怎么会觉得,纳丁·贝鲁教宗是开膛手之一?”格雷格森队长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在他被杀的前一天晚上,去拜访了一下他,毕竟贝鲁教宗作为开膛手名单上即将被谋杀的人,我总要去确认一下,看看他的房间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安全,而当时我就发现.他庭院里的一名站岗的修士被换掉了。”
“啊?”格雷格森一怔:“你怎么发现的?”
“因为我
“额”格雷格森队长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对自己的打断表示歉意。
所以夏洛克继续道:“我很清楚的记得,贝鲁教宗设定的岗位轮换时间是三个小时一次,所以那天晚上我去的时间,应该和
但是,我却发现教堂里的每一个人,以及所在的位置都没有变化,偏偏距离贝鲁教宗门外走廊最近的一个看守点上,那名驻守的修士被换掉了。”
对于夏洛克能一走一过,就将所有人的脸都记住这件事情,房间里的人都表示能够接受:
“但是,一名站岗的修士被换掉,和贝鲁教宗是开膛手之一,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
而腰斩死者的手法,与我之前读到过的几份关于开膛手谋杀案件的卷宗里的描写,是一样的,习惯先从脊椎衔接的缝隙处入手,然后用利器向两侧切割,分尸的时候,也喜欢由关节软骨处向两侧用刀,而且持刀姿势喜欢前倾,用手腕与拇指的力量来割开血肉,就比如这样。”
一边说着,夏洛克一边做了一个用拇指顶着刀背,来回切东西的姿势。
屋内的两个人都很认真的听着,没有人去问,为什么他能那么快知道苏格兰场没有登报的凶案信息,夏洛克虽然只是一个私家侦探,但是在伦敦警务部门却有着一种很恐怖的影响力,他想要知道一起案件,简直是太简单了。
当然,也没有人去问他为什么能知道那名修士腿骨骨折的事情,因为这家伙肯定是顺便把那个教堂里的所有人的肢体特征也记下来了,这种事情他干的出来。
而夏洛克也觉得,这种观察力,记忆力,和影响力都是身为一名侦探的最基本的行为,所以也没特意解释,就继续道:
“而我在拜访纳丁·贝鲁教宗的时候,注意到他拇指上,有一道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印记,那是一把不算宽厚的刀背压出来的。
还有,咱们发现他尸体的时候,他握着餐刀的手势也是这样的。
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来把,这种姿势,没有个几十年,是不可能养成这种习惯的”
夏洛克就这样说着,他的话就像是那把戳进血肉之中翻绞的刀,在霍普金斯,与格雷格森队长两人的耳畔疯狂发出刺耳的声音。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