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的死在有些人看来,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在了解他的人眼里,却是顺理成章。
这个自负且偏执的混蛋没有什么道德理念,但是却对自己接下的委托有着某种病态的执着,如果他说,自己要保证南丁格尔小姐的安全,那么他真的就会为了委托人拼尽一切。
其中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
但是就像刚才说的,这个偏执的家伙没有什么道德理念,更加没有人理常伦,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死亡,将给多少人带来难以忘却的悲伤。
耶路撒冷不算大,但是作为教廷的圣地,它也肯定不算小,在距离教皇宅邸二十多公里外的一处白色宫殿之中,圣女蕾缇希娅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卸去了那套繁琐,但是每天还被要求穿戴在身上的白色衣裙,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整个房间都被布置的十分奢华,这是哈德森太太成为圣女的
所以,她每天的工作都喜欢在一张质朴的木桌前,头顶的灯被替换成了街面上随处可见的灯泡,那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有些微弱,但是却不会随着水晶灯罩而摇曳,显得格外的坚定。
现在政府军和圣教军已经联合,远征部队内部态势一片和谐,但是后方军部之间还是会有一些小小的摩擦,比如哪场战役谁死的人比较多,或者是武器的配比为什么不统一配发,比如那些三阶大契约者为什么不将控制恶魔的心得传授给野生掌控者,是不是双方军队之间还不够坦诚。
虽然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了,天生的契约者和新晋的掌控者之间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彼此的心得有一些方面是不通用的,但是那些坐办公室的军方高层就是不愿意接受这种说法,导致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莫里亚蒂自从半年前去了一趟圣光神殿,促成了神仆加入远征军的壮举之后,就一直在忙其他的事物,所以远征军的事务,便落在了哈德森太太的肩头。
好吧,反正平时她也是再各大教区之间游访,现在,不断的折返于各大军部之间,也算是轻车熟路。
几个月前,她途径了伦敦,所以顺道的去了一趟自己在贝克街的那间宅子。
那里面的家具已经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透过窗子,能看到里面的沙发和桌子上落了些灰尘,厨房的汤锅没有挪动位置,这让她想到了四年前,那个叫做夏洛克的家伙还是自己的房客,她和他就在那张餐桌上共进晚餐,牛肉和土豆,生日,大雪,以及自己靠着门时的泪流满面。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遥远。
遥远到生死相隔.
“圣女殿下,飞艇已经准备好,该走了。”一旁的白衣修女试探性的提醒道。
哈德森太太转过身,表情已经重新平和起来。
“嗯,启程吧。”
那天,华丽的马车消失在了伦敦清晨的雾气之中。
之后的某天,艾琳.艾德勒通过信件找到了她,说自己想要买下那栋小公寓,她给出的价码即使是教廷圣女本人都觉得有些惊讶,但是哈德森太太拒绝了,她不知道自己对那个小房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就是没有卖掉,不过那之后,她也再也没回过贝克街了。
风霜和大雪,一直都是战场上的主旋律。
就算是那些散发着恐怖热量的爆燃弹,遍地的硝烟和火焰,血水被蒸煮的沸腾,终究也只是暂时的,当战场落幕后几个小时,一切都会被风雪轻描淡写的带走。
在自然的面前,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值得一提。
满是青烟的雪地经过一场大战,地上已经被熔出了一个个小池塘,靴子从中走过,发出一阵阵轻响,两侧是损坏的战车,利爪的印记在上面清晰可见,一些小型的恶魔被炸到了天上,然后掉下来摔断了脊椎,不断的嘶吼着,又不肯死去,远处似乎还能听见沉闷的枪炮声,头顶的星空被烟雾遮盖,偶尔漏出银河的一角,似乎被刚才交战时的巨大声音吓到了一般。
这里是远征路线上一条必经道路,两旁是山峰,自从一年前的那次大雪崩之后,帝国的远征勘探人员就很小心的将山脉崩塌这种几百年都见不到一次的天灾纳入了行军路线的规划之中,一些全新的前线战车缓缓的碾压过刚刚激烈交战的区域,旁边的士兵走在轰鸣的发动机转动声之中,谨慎的寻找着尸体里会不会还藏着没有断气的恶魔。
新能源的最优先研发方向,自然是前线的军事武器,所以,这些崭新的高功能战车经过一年多的探索和试用期,已经可以成为了战场上不可忽视强大战力,再配合上那些被人类操控的恶魔,远征军的战斗力,几乎可以达到碾压途径所有恶魔的程度,就算是迎面抗击魔潮,都毫无畏惧。
“医疗组,这里有伤员!”
一名战后清理战局的士兵在一具恶魔的尸体下,找到了一名昏迷了的人类战士,他的半截身子被压在了沉重的恶魔残躯之下,将他拽出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骨头断了几根,只有那微弱的心跳还在顽强的持续着。
几名战地医生快速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这些前线医生虽然被成为前线医疗小组,但是其人数已经达到了超过三万人,分布在远征路线上的各个区域,而他们的前身,其实就是南丁格尔在两年前,在前线组织成的那个医疗慰问的小团体。
这些人就像是所有的医生一样,依旧穿着那些皮质的黑色长袍,带着滑稽的鹰嘴面罩,这算是这个时代的一种传统,最关键的是,这些医疗兵的身体素质不能都和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们相比,所以这样穿会比较保暖一些。
不能睡太晚,剩下的明天醒来再发